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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和妹妹

正文:


  好久好久以前,海南岛的五指山区里,有一个又深又阔的龙潭,统治着龙潭里水族百姓的是一个年青的龙子。它与沿潭的黎族人民,一贯相处甚好。不仅从未兴风作浪,为害黎族人民,相反,那龙潭里碧绿绿的水,终年浇灌着黎族人民的田园庄稼,帮助黎族人民,岁岁得到歉收。沿潭的黎族人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这潭,称为“宝贝潭”。
  二
  在潭的东岸,在一棵古槐树底下,住着一户黎家,有兄妹两人。哥哥是一个势利阴险的人,妹妹却完全两样,她生得出色的鲜艳。她有一头浓浓的黑发,一个鹅蛋形的红润润的脸,一对乌溜溜的眼睛,一口皎白的牙齿,一个康健而苗条的身材,一颗象珍珠那样可贵的纯洁的心。鲜艳的妹妹,另有一手刺绣的好工艺,一副银铃似的歌喉。她的歌声是那样的清脆,那样的圆润,她唱歌的时候,鸟儿会休止飞翔,鱼儿会休止游戈,小狗(pup)儿、小猫(kitty)儿也会显得异常端正,都会在静静听她歌唱,都为那动听的歌声而悠然神往了!
  三
  一个初春的傍晚,漂亮的彩霞,照耀着沿岸的山山水水,到处呈现着一片金黄色,一切都显得异常的鲜艳。
  就在这个鲜艳的傍晚,年轻的龙子变成为一个英俊的青年,来到了陆上。
  他一边轻轻地吹着黎族的“口弓”①,一边又留神地浏览着人间的山山水水。
  正在这个时候,远方一阵清脆的婉转的歌声,随风飘进了龙子的耳朵,他被这样悦耳的歌声迷住了。于是追寻着歌声,穿进了椰子林、芭蕉园,来到了鲜艳的妹妹正在纺纱的古槐树底下。
  英俊的龙子,遇见了鲜艳的妹妹。
  妹妹的鲜艳吸引了英俊的龙子,龙子的英俊也同样吸引了鲜艳的妹妹。
  他们辨别献出那美玉一样的无瑕的爱情,他们相爱从那个傍晚起,这对纯洁而又年轻的恋人,形影不离,常常在一路。在椰子林里,在潭岸的芭蕉树下,时常都能够看到他们的影子。树上的鹦鹉(parrot),潭里的鱼虾,门前的古槐树,仿佛都会在为这对年轻恋人的幸福尽情歌唱,尽情游弋,尽情地吐露着芳香。
  尽管他们一个是海国的龙子,一个是人间的美女,但他们都深深地相爱着。他们发誓:要爱到老,爱到死,男生女也生,男死女也死。
  ①口弓:黎族的一种乐器,声音低沉。


  四
  不幸的是,这个新闻给阴险的哥哥知道了。
  阴险的哥哥不准妹妹自己找对象,他早就预备把妹妹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奥雅①,于是,他决定要阻止这件事儿的发展。
  阴险的哥哥把妹妹叫到跟前,警告妹妹说:“以后不许你和那个年轻人来往,否则,我要重重地处罚你。”
  妹妹半天也不回答一句话。但心里却想:我要和他爱到老,爱到死,谁也阻拦不了我们的爱情。
  阴险的哥哥愤怒极了,他把妹妹关在茅屋里。
  过了几天,阴险的哥哥又把妹妹叫到跟前,凶狠地通知妹妹:“以后不准你和那个年轻人来往,否则,我要重重地处罚你和他。”
  妹妹又是半天也不回答一句话。
  阴险的哥哥愤怒极了,他又把妹妹关在茅屋里。
  再过几天,阴险的哥哥,又把妹妹叫到跟前,更加阴险地对妹妹说:“这次你必须回答了,通知你,以后不准你再和那个年轻人来往,否则,我要重重地处罚他!”
  妹妹同样是老半天下回答一句话。
  阴险的哥哥,更加生气了,他仍把妹妹锁在茅屋里。
  ①奥雅,即财主。
  七
  不幸的事儿终于来临了。
  古槐树突然之间叶落纷纷了,妹妹知道龙子的伤势减轻了,她的心痛苦极了。
  古槐树摇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仿佛就要倒下来的样子。妹妹知道,龙子伤势很危险了,龙子快要逝世,她的心快碎了!
  顷刻间,痛苦的妹妹爱恨交集,爱得更深沉,更果断;恨得更刻骨,更透彻。
  她决定:决不向阴险的哥哥低头,她要向阴险的哥哥反抗。
  她决定:她要和亲爱的人,同生也同死。她要和亲爱的人死在一路。
  于是她看见古槐树摇摇摆摆倒向东边,她迅速地向东边走去,决定要让古槐树压死。
  但新鲜的是,妹妹刚走到东边,古槐树突然之间摇摇摆摆地倒向西边,于是妹妹从东边走到西边。但妹妹刚从东边走到西边,古槐树又突然之间摇摇摆摆地从西边倒向东边。妹妹跟着也迅速地走向东边。但不幸一颗石头绊了妹妹一脚,妹妹慢了一步,就在这时,不等妹妹赶上,古槐树“哗啦”一声向东边倒下去了。一时天昏地暗,太阳无光,龙潭里又掀起万丈高的波浪。
  可怜的龙子逝世了!可怜的妹妹也昏倒在古槐树下。
  好久好久过后,妹妹从苏醒中慢慢地苏醒过来。
  她悲痛地望着古槐树,望着波涛起伏的龙潭。她仍然决定:生不能和龙子结成夫妇,死也要和龙子结成良缘。
  妹妹回到家里,捆了一包锋利的针,用一根细长的丝线,吊在另一棵槐树上。她请求树上的蜘蛛(spider)说:“蜘蛛,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现在我已痛不欲生。请你行个善心,把丝线咬断,让锋利的针口刺进我的心脏,好让我去见到我的亲爱的龙子!”
  善良的蜘蛛,流着眼泪,咬断了丝线,一捆锋利的针,从空中插了下来,直插进妹妹的心脏。妹妹“哎哟”一声,昏已往了,死已往了。一时间,太阳无光,龙潭里又掀起了万丈高的波浪。
  八
  妹妹死了,阴险的哥哥虽然生气极了,但他仍然得设法埋葬妹妹。于是他拿着一把利斧,到树林(wood)去砍树,预备做口简朴的棺材。
  阴险的哥哥,挥着利斧,从这棵树砍到那棵树,从这座山砍到那座山。
  尽管他用尽了力气,利斧无论如何也砍不进一根树,砍不断一根枝。
  阴险的哥哥新鲜极了,也更加生气,他决定回家歇歇再想办法。
  阴险的哥哥来到潭边,他预备用潭水洗洗手,洗洗脸。说也新鲜,他的斧头刚刚放下,平日坚固的石头,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爽脆的裂开了!看到这种状况,阴险的哥哥便决定用石头做口棺材。于是,他挥起利斧,很快地做好啦一口石棺材。然后,又回到古槐树边,把妹妹的尸体背到潭边,装进了石棺材里。
  妹妹的尸体,刚刚装进石棺材,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刮起一阵狂风,接着天昏地暗,太阳无光,龙潭里掀起了万丈高的波涛。大风过后,殡殓妹妹的石棺材,无影无踪,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九
  相传,过了好久好久,当地黎族人民,在龙潭中心突起的小山上,发现了两口石棺材,并排安放着。这两口棺材里辨别装着龙子和妹妹的尸体。
  同时,当地的黎族人民,每当月明风静的夜间,也时常看见一对年轻俊美的男女,散步在芭蕉树林和椰子树林里,男的吹口弓,女的唱歌谣,十分幸福地生活在一路。

2023-11-04 01: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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