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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铁卢战役中的“血色玫瑰”:走上战场的女兵

正文:

    有人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女性也向来都被视为战场上的弱者。然而战争是残酷的,真实的战争中并没有真正让女人走开。在古今中外的战争中,总能在刀光剑影或炮火纷飞的战场上看到她们柔弱的身影。在1815年的滑铁卢战场上,就有很多女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承载着战场的血腥和屠戮,其中不少人最终在战场上香消玉殒。而女性浴血疆场在整个拿破仑时代却非常普遍。在这场史诗般的战争中,这些女人成了众多传奇故事的主角,她们见证了滑铁卢战役的惨烈和悲壮。

    走上战场的法国女人

    1815年6月18日,拿破仑与反法联盟之间的大决战在滑铁卢正式拉开了序幕。在滑铁卢战场上,经常可以看到死难的女性,但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的芳名。战后第95来复枪团的志愿兵史密斯在战场上就曾经发现了一名已被死神带走的美丽姑娘,并将其就地埋葬。而史密斯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是一位美丽的法国姑娘,而且肯定是在激烈的搏杀中无声无息地倒在了战场上。至于她是谁?为什么来战场?都成了永远无法解开的迷。

    这名法国姑娘并不是滑铁卢战役中唯一的死难女性。英国军队仅仅在一次战斗间歇,就发现了两名死难的法国姑娘。英军第32步兵团亨利•罗斯上尉后来回忆道,"我看到了其中一名,她穿着淡黄色茄克上衣和裤子。她的头被子弹打穿了"。

    没有人会知道,到底有多少法国女人跟随他们的爱人走上了战场,甚至最终永远地长眠在了那里。但是她们在战场出现却绝对不是偶然。1810年,当马赛纳元帅率兵入侵葡萄牙时,他的夫人同样穿着骑兵的制服,作为他的副官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然而不幸的是,马赛纳夫人的出现却给马赛纳率领的法国军队带来不尽的麻烦。她不仅分散了马赛纳的注意力,而且她与马赛纳的下属矛盾重重,造成了军心涣散和行动迟缓。战后,马赛纳也承认,"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带女人上战场"。但在整个拿破仑时代,马赛纳夫人并不是唯一一个跟随丈夫走上前线的女性。

    在法军中,每个团都允许有女性随军上战场。她们也同样身着军服(至少一部分是这样),主要充当医护人员或后勤人员。她们在团里的主要工作就是贩卖或护理。她们用手推车向战士们贩卖香烟、饮料和白酒,或是负责护理照顾伤员。随着战争的进行和战线的推进,一些女性不可避免地要穿越火线,一部分人因此或伤或亡。拿破仑卫队第一掷弹分队的护理员玛丽•鲍伊斯就是在滑铁卢战役中倒在了一枚炮弹的落点附近。

    英军的"家属大军"

    在英军中,虽然没有护理员之类的女性,但他们却有随军女家属。经常可以看到,这些随军女眷冒着横飞的弹雨赶往前线。许多士兵已经结婚,但是当时的英军每个连只允许四到六名军人携带女眷随军服役。一旦该团被派往前线,将有更多的女眷违规随军,在前线立即形成了庞大的、非官方的"家属大军"。

    1815年6月16日,许多英军军官家属正在布鲁塞尔参加理查德公爵夫人举办的舞会。当时拿破仑刚刚发出入侵比利时的命令。法国传来的消息在舞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混乱和恐慌。乔治亚娜夫人回忆道,"这是一个恐怖的晚上。当晚和朋友们道别后,许多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夏洛特•安小姐是居住在布鲁塞尔的英国人。她回忆起第二天早上的悲惨景象:"那是一个凄惨的离别场面。男人们被迫离开他们的妻子儿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许多士兵的脸上闪烁着心碎的泪花。一个可怜的男人,就在我家的窗下,一次又一次地跑回来,和他的妻子依依不舍地道别;他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舍得松手。当他最后一次放下孩子的时候,毅然用衣袖擦干了泪水,迅速赶回自己的队伍。部队已在皇家广场另一侧开始集结。许多士兵的妻子甚至也跟着自己的丈夫跑到了集结地。我看到一名英国年轻女士骑着马,默默地跟在自己的丈夫身后,一直到城外......."

    而跟随威灵顿公爵前往滑铁卢前线的女人们,则大多不可幸免地成了战争的牺牲品。第28步兵团的一名军士受伤后,随他一起来的妻子在护送他离开战场时,不幸在凄厉的炮弹爆炸声中倒下了。战后打扫战场时,人们发现许多英军女眷的尸体,甚至一对母子同时被炮弹的爆炸所吞噬。

    当惨烈的战役结束后,许多女人开始在尸山血海中里寻觅着他们亲人的遗体。痛苦到极致的她们,有些甚至还在机械麻木地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包扎着伤口,有些则轻吻自己亲人的遗体作最后的告别,或许她们同样告别的是已随亲人一起逝去的天伦之乐。在所有尸体都已被妥善安葬后,许多失去亲人的英国女人仍然在战场上伤心徘徊,悲痛欲绝之下,有的竟然到了疯狂的程度。或许久久不肯离开战场的女人们只是想再听听亲人往日的欢声笑语,以及上帝也会垂泪的悠扬挽歌......

    留守也煎熬

    那些没上随同亲人走上战场的女人们,虽然少了战场上的伤痛,但是心灵上承受着更大的煎熬。

    留守在布鲁塞尔,包括更北部的安德卫普港的军人妻女们,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忍受着残酷的精神折磨。一名军官的妻子在得知自己丈夫阵亡的消息后,突然神情大变,在广场上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走,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的丈夫没有死!他很快就会回来......"。留守后方的女人们,不但为自己亲人的生死殚精竭虑,就连前方的战况也同样牵肠挂肚,"他们的军队在战场上到底怎么样?战役进行的顺利吗?"。这样的问题也久久萦绕在她们心头。当然她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法军攻陷布鲁塞尔,她们将面临法军士兵的羞辱。

    玛格达琳•兰斯夫人,就是那些在后方焦急等待丈夫从战场平安归来的典型代表。1815年4月4日,年轻美貌的玛格达琳嫁给了威灵顿公爵的副总军需官威廉姆•豪•兰斯上校。但是,当战争即将爆发时,玛格达琳迁往后方安德卫普躲避战火。在那里,不时传来威廉姆或已牺牲或还活着的种种谣言,令她整日为丈夫提心吊胆,身心饱受摧残。最终她得知自己的丈夫仍然活着,但却伤势严重。她立即赶到了丈夫身边,陪着他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时光。6月26日,威廉姆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而到此时他们的婚姻还不满三个月。玛格达琳•兰斯后来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了一本非常著名的自传体小说《滑铁卢的一周》。英国著名小说家查尔斯•狄更斯读完她的作品后,动情地评价道:"如果我能活五十岁,从此时起直到我去逝,我肯定会经常梦见那些真实的场景。"

     幸存者的记忆

    前往滑铁卢的英国女人们,大多数都已消失在后人的记忆中,但是她们中的少数人,却永远被一些战争的幸存者们所刻骨缅怀。滑铁卢大战爆发后,第14步兵团军需官亚历山大•罗斯的妻子仍然与丈夫一起呆在前线。她的朋友力劝她离开战场,但她致死不愿,她希望能留在战场与丈夫并肩战斗,帮助照顾伤员。但最终她在丈夫的恳求下屈从了,撤退到了一座教堂的钟楼躲避。在那里,她真切地目睹了战争嗜血的本性和战场上女人的柔弱和坚强.......

    参加滑铁卢战役的另一名有记录的女性是26岁的简妮•琼斯。她座落于威尔士的墓碑上写道:"她是第23皇家韦尔奇燧发枪团一名士兵的妻子。她在滑铁卢前线与丈夫并肩战斗了三天。"

    滑铁卢战役的一些女性幸存者甚至活到了很大岁数。范•阿吉琳曾经是荷兰军队的一名随军女性,1889年她安度了自己95岁的生日。滑铁卢战役的最后一名见证人巴巴拉•姆恩直到1903年10月才去世,战后整整生活了88年。到滑铁卢战役爆发时,她还是个4岁的孩子。6月18日,她幸运地乘坐一辆马车穿越了战火纷飞的战场。她父亲是来复枪团的一名护旗士官,滑铁卢战役爆发后几个月因伤不治而离开了他的女儿。

    从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往往是那些能够在逆境中坚持下来的人。但是滑铁卢战役中那些产妇们的命运更让人揪心,为了新生命,女性的坚强和母性的本能都发挥到了极致,其坚忍不拔的精神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第73步兵团的汤姆斯•迪肯少尉在6月16日的布拉斯战斗中因受伤而失踪。他的妻子玛莎当时已经身怀六甲,但是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她毅然挺着大肚子在弹片横飞的战场上整整寻找了一夜......,次日当她听说迪肯已被找到并转移至布鲁塞尔时,她又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徒步赶往布鲁塞尔。在倾盆大雨中,她与三个孩子艰难地前行。风尘仆仆抵达布鲁塞尔后,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牵肠挂肚的丈夫。6月19日,经历艰苦跋涉后,她肚子里的女儿终于呱呱落地了,于是这个女孩有了一个特殊的名字:"滑铁卢•迪肯"。

    无独有偶,另一对夫妇也有同样之举。第27步兵团的士兵彼得•麦克姆伦伤势非常严重,他的妻子在护送他撤离战场时,不幸也被炸弹夺去了一条腿。他们双双被送进了安德卫普医院,他的妻子忍受着伤痛的折磨产下了一名女婴。她的女儿因此也取名为"弗里德里克•麦克姆伦•滑铁卢"。

    除了军人们的妻女,更让军人感谢的女人是战场上的医护女性们。第95来复枪团乔治•西蒙斯中尉在滑铁卢战役中身受重伤,但在护士的悉心护理下,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他回忆道:"自从我住进医院,我的主管护士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十分钟。在起初的十天里,她几乎每天夜里都忙于照顾伤员,有时仅仅在我的枕边靠着休息一会儿。"

    这场战争将成千上万的女人卷了进来。不管是身在火线,还是留守后方,她们都见证了滑铁卢战役的惨烈和悲壮。滑铁卢战役中形形色色的女人们,构成了拿破仑时代一道奇特的战争风景线,也是最凄惨的一束血色玫瑰,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古往今来任何战争中的女性角色。

2023-11-05 03: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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