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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谜案

正文:

一、

明末清初,忻州古城里发生了一桩命案,死者叫常二,是个泼皮无赖,生前可谓臭名昭着。听闻常二遇害,城里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可毕竟是条人命,案子终归还是要破的。

发现尸体的是更夫老马。那天傍晚,老马打更回来,路上遇到一对神色慌张的男女,老马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就继续赶路回家。谁知没走出多远,就看见路边倒着个人,背面朝天,一看就是出事了,正常人谁会这样躺着呀。老马赶忙上前查看,发现此人后脑有血迹,再一探鼻息,已经没气了,吓得老马赶紧去报了官。

王县令听闻出了命案,就连忙召集衙役仵作赶往了现场,可尸体却不见了。怪了,还能诈尸跑了不成。难道是老马老眼昏花看错了,那人其实根本没死?

“怎么会不见了呢?明明就在这里的呀。”老马急道。

王县令也没理会,而是将身子蹲下,仔细观察起来,地面上有斑斑血迹,杂草也有被压过的痕迹,看来尸体不是自己跑的,而是被人拖走的。

王县令立刻命人沿着痕迹搜查,果不其然,衙役们很快在附近的杂草丛中发现了尸体,有人一眼就认了出来,死者正是常二。

经仵作查验,常二后脑被钝器所伤,从痕迹上来看,至少被钝器击打了三次以上,无疑已经造成了致命伤。既然已经验明了,那就先找凶器吧,还别说,真就给找到了,是一块染血的石头,就在尸体附近的杂草里,任谁都能看出来,凶手就是用这块石头打死了常二。

根据老马的描述,王县令猜测那对神色慌张的男女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于是立刻差人画像,贴告示,四处缉拿二人。没过多久,那对男女就被找到了,男的叫霍学文,女的叫李秀莲,都是古城人。

大堂上,王县令喝问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将杀人经过如实招来。”

“大人,常二是小人杀的,与秀莲无关,要抓就抓小人吧。”霍学文连连磕头跪拜。

“事情皆因我而起,学文哥也是一时失手才错杀了人,大人要抓就抓我吧。”

“放肆!”王县令惊堂木一拍,斥道,“法律自有判决,岂是尔等想怎样就怎样?”

“你说失手杀人?简直就是笑话,从死者后脑伤痕来看,你们明明就是想置人于死地,竟还敢在本官面前大言不惭,莫不是想大刑伺候?”王县令打量着二人。

“大人冤枉啊,秀莲所说句句属实,小人只是情急之下用石头砸了常二后脑一下,没承想就这么给砸死了,还请大人明察。”霍学文急得汗都流了下来。

“你说什么?只砸了一下?”

“只砸了一下。”霍学文回道。

这就奇怪了,仵作验尸,明明说是至少砸了三下以上啊,怎么会只砸了一下呢?看两人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这下案情可变得复杂了。

二、

事情是这样的,李家与霍家都是做生意的,很早之前就定了娃娃亲。霍学文父母近些年身体较差,先后病逝,家中生意也逐渐衰落。李父见状,便要毁约,想把女儿嫁给其他富贵人家。可李秀莲与霍学文早已情投意合,见父亲想毁约,就私下里秘密联系霍学文,要和他一起私奔。

两人刚出古城,没走多远,霍学文突然闹起了肚子,于是就让李秀莲在路边等他,自己一溜烟跑进了林子里,可没想到常二就在这时来了。

李秀莲独自在路边等着,常二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秀莲。常二以为就秀莲一个人,遂见色起意,欲对其图谋不轨,吓得秀莲大叫起来。

霍学文听到叫声,急忙冲了过来。眼见常二正在对秀莲施暴,霍学文是怒发冲冠,拿起一块石头就砸向了常二的后脑。这一下子力道十足,常二身子一软就瘫倒了下去。也顾不上常二是死是活,霍学文拉起李秀莲就跑,路上遇到更夫都没敢抬头看上一眼。

两个人连走带跑的,终于累得动不了了,只好歇上一会儿。这一歇不要紧,李秀莲的发簪不见了,坏了,肯定是刚刚挣扎时掉落了。这发簪是娘送的,乃家传之物,万万丢不得,没办法,只能回去找了。也不知道刚刚那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顺便回去看看,于是两个人又折返了回去。

发簪是找到了,可人却已经断了气,杀人是死罪,两人也不敢报官,商量一番,只好先把尸体藏起来,能瞒多久算多久吧,没想到官府这么快就找上了门儿。

听完霍学文的陈述,王县令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经过核查,两人的确定过娃娃亲,私奔一事也没有说谎,但这些并不能排除杀人嫌疑,只好将两人暂时收押,待案情有新的进展再做定夺。

就在王县令梳理案情、寻找突破口时,又有人来报案了。报案的人叫段秀,她的哥哥段忠外出多日未归,到处都找不到人,她怀疑哥哥已经遇害了,而凶手正是自己的夫君郭健。

“哦?你丈夫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王县令问道。

“没有,只是我哥哥失踪后,他总说我大惊小怪,一直劝我不用报官,因此我才起了疑心。”段秀不假思索地回道。

王县令笑了笑说道:“这可不算证据,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大人,您听我慢慢说,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我那混账夫君竟然想把我卖给无赖常二,您说这……”

“常二?”王县令顿时眼睛一亮,下意识打断了段秀的话。

“是……常二?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要着急,将事情细细讲来,本官一定替你做主。”

王县令正愁常二一案没有进展呢,没想到线索竟自动送上门来了,怎能叫人不激动,看来这两起案子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关联。

三、

段秀嫁给郭健后,起初,两人日子过得还不错。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郭健竟沾染上了赌博,家里的钱几乎都被他给输光了。

前几日,郭健突然买了些酒肉,饭桌上非要和段秀畅饮几杯,表现十分殷勤。段秀以为郭健赢了钱,也没多想,就和他喝了两杯,才两杯就不觉已有些醉意。可就算这样郭健却还在不停地劝酒,不知道想耍什么花样,段秀索性将计就计,直接假装喝醉,趴桌子上不起来了。

只见郭健轻轻推了推段秀,喊了几声,见她没反应,就把她扶上了床,然后自己悄悄地退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工夫,常二出现了。

正当常二满脸坏笑爬上床时,段秀噌地一下坐起身来,甩手给了常二一巴掌,大骂郭健这个不要脸的,竟将自己往虎口里送,哭着吵着要报官,最终还是被郭健拦了下来。段秀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

原来郭健赌博欠了常二不少钱,常二见郭健老婆有些姿色,便动起了歪心思,想让郭健老婆陪自己一晚来抵债。郭健自然是不同意,哪有把老婆送人的?可挡不住常二的威逼利诱,最后还是妥协了,于是两人就计划先把段秀给灌醉,常二再趁机下手。好在段秀多了个心眼儿,两人的奸计才没有得逞。

段秀回到娘家,本不想告诉家人这事儿,可家人一再追问,段秀一委屈,就全都说了出来。段秀的哥哥段忠,是个杀猪的,脾气暴躁,听到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里肯让,拿着杀猪刀就要去找郭健算账,谁也拦不住。

段秀怕哥哥惹出事端来,不断央求他算了,段忠却转身对她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就是吓唬吓唬他,给他点儿教训。”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这段忠一连出去数日,始终不曾归家,按道理来说早就该回来了呀,难道出了什么事?段秀放心不下,只得再次回到古城家中,询问夫君郭健,郭健却说根本没见到过段忠。这就奇怪了,段忠没有来找郭健,那他会去了哪里呢?段秀在古城里四处打听寻找也没见到人,无奈之下只好报官,却遭到郭健阻拦,这才让她起了疑心,莫不是哥哥被这郭健给杀害了?

段秀讲完,王县令立刻差人传郭健上堂问话,同时派人四处打探段忠的下落。郭健很快就被带到了,可任凭王县令怎么问,郭健就是一口咬定没见过段忠,自己始终待在家中,至于常二的死,就更与自己无关了。

郭健是老母猪吃秤砣——铁了心了,管你是审问也好,用刑也好,全都没有用,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没有证据,王县令也拿他没办法。就在这时,出去打探的衙役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女子是城南的小寡妇吴氏,听说前几天有人看见段忠去找过她,衙役就上门询问,谁知吴氏见了衙役,言谈举止极不自然,尤其是谈到段忠时,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衙役觉得可疑,就将吴氏带了回来。

吴氏跪在堂上,王县令惊堂木一拍,还没问话,吴氏就吓得全都招了。

四、

原来,郭健早就私下里与吴氏有了奸情。那天,郭健正与吴氏在房中打情骂俏呢,段忠突然闯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打听到郭健在这里的。看见郭健,段忠火冒三丈,随手将别在后腰的杀猪刀拿了出来,叫嚣着要给郭健好看。

郭健一看,这是要拼命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段忠一个不注意,郭健猛地扑了上去,在扭打中夺过了杀猪刀,照着段忠肚子这么一扎,扑哧!段忠身子就软了下去。

郭健拔出刀子,转身威胁吴氏道:“实话告诉你,我手上可不止这一条人命,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话。”

吴氏吓得面如白纸,连连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郭健逼迫吴氏拿刀子捅段忠,并和她一起将尸体埋在了院子的角落里。吴氏哪里敢违抗,为了活命只得照做。

郭健威胁她说:“现在你已经是同谋了,若是官府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没事。”吴氏听了郭健的话,真就没敢报官,一直隐瞒了下来。

王县令派人到吴氏家院里搜查,果然找到了段忠的尸体,人证物证俱在,郭健抵赖不过,只好认罪,而他所谓的“手上不止一条人命”,指的就是常二。

那天,郭健本想去娘家求段秀原谅,接她回来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半路上正巧撞见常二欺辱李秀莲,好在霍学文及时出手打晕了他。躲在不远处的郭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这常二把自己害得好惨,自己还欠他钱,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何不趁此机会以绝后患?反正有人背锅,官府也查不到自己,想到这里,郭健恶向胆边生,捡起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直到确认常二死了才罢手。

人已经杀了,家现在肯定不能回去了,索性又折回了古城里,东转西转就去到了吴氏那里,谁承想段忠竟找上了门。

案子审到这里,终于真相大白了。郭健杀人依律例打入死牢,秋后问斩。吴氏因受郭健威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了三十大板,暂押大牢。至于霍学文和李秀莲,念在二人一时糊涂,又有李老爷捐献银两兴修古城保释二人,王县令便网开一面,饶了二人。

经历过这件事后,李老爷也知道女儿和霍学文是真心相爱,于是也不再阻拦,令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2023-11-06 21:3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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