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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初开

正文:

   伊米尔在世的远古时代,
   没有沙大概海,没有汹涌的波浪;
   世界没有大地,都没有天空,
   只有那开裂的、寸草无生的鸿沟。
   —《西比尔预言书》
   好久好久好久以前的洪荒时代,天地一片浑沌,没有沙石,没有大海,没有天空和大地。在这一片浑沌的中心,只有一道深深开裂着的,无比巨大的鸿沟,叫做金恩加上沟。整个鸿沟里面是一片空荡和虚无,没有树木,都没有野草。
   在金恩加鸿沟的北方,是一片宽大的冰雪世界尼夫尔海姆。在那里,浓雾终年笼罩在万年的冰封和积雪上,非常的严寒和阴郁。一股巨大的泉水从尼夫尔海姆最深邃和最阴郁的地方奔涌而出,形成为许多川流不息的溪流;这些溪流夹带着冰雪世界里的万年冷气,其中有的含着剧毒,由北而南地向金恩加鸿沟奔腾而来。当溪水汇入鸿沟的时候,奔腾的急流骤然跌入无比深邃的沟底,收回雷霆一般巨大的轰响。同时,尼夫尔海姆的无数冰块由溪流夹带而来,历经千万年的时间,慢慢地在金恩加鸿沟的旁边堆积起了许多冰丘。
   在金恩加鸿沟的南方,有一个称为摩斯比海姆的火焰之国,那里终年喷射着冲天火焰,整个地方都是一片无比强烈的灼烁和酷热。一个叫做苏特的重大生灵,手持光芒之剑,守卫在火焰国摩斯比海姆的旁边。


   火焰国中喷射出的冲天火焰,飞溅出许多剧热的火星,落在金恩加鸿沟的两岸上,也落在鸿沟旁边堆积着的冰丘上。冰块碰到高热的火星后溶化成水气,又被从尼夫尔海姆吹来的强劲寒风再次解冻起来。就这样循环重复,千年万年之中,在火焰国的热浪和冰雪国的冷气不断作用下,这些冰丘慢慢地孕育出了生命。巨大的生灵伊米尔就这样诞生出来了。
   在无尽的阴郁和弥漫的大雾中,有着巨大身躯的伊米尔在浑沌世界中徜徉,寻找食物。在好久以后,他碰到了同样也在热浪和冷气作用下诞生于冰丘的一条母牛(cow)奥都姆布拉。巨大的母牛在身下贱淌出了四股乳汁,汇成为四条源源不绝的白色的河流。于是,重大的伊米尔就以奥都姆布拉的乳汁为食,而母牛则以舔食冰雪为生,特别是冰地上偶然会有的一些盐霜。在浑沌阴郁、冰天雪地的洪荒时代里,只有这样两种巨大的生灵存在着。
   无数岁月以后,终日饱饮牛乳的伊米尔变得非常地强壮。有一次,在他饮完牛乳沉沉睡去的时候,从他的双臂下面突然之间生长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巨人。接着,他的双足下面也生长出来了他的一个儿子。从他的双臂下面生出来的那对巨人之后成为一对夫妻,生下了许多巨人子裔。在他们的许多孩子中,其中一个叫做密密尔,是个极度富有聪明的巨人。从伊米尔的足下诞生的是一个有六个头的邪恶巨人,之后也有了许多儿女。但是他的子裔大都是一些体形重大,生性愚蠢的巨人,有的有许多个头,有的则是一些野兽。巨人之祖伊米尔自己也在此后又生下了其他的一些巨人。所有出自伊米尔的巨人们,都被称为霜的巨人,他们是巨人世界的主人,世界秩序的破坏者和神祗们的敌人。


   牝牛奥都姆布拉日日夜夜地舔食着冰雪,不断地寻找盐霜。有一日,在它用力舔食石头上一些盐粒的时候,它的舌头底下突然之间舔出了一些头发。它持续地舔着,第二天,一个完整的脑袋出现了;到第三天,它舔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形。众神的始祖布里就这样诞生了。布里是一个矮小英俊的男人,强壮有力而性情温良。他不久生下了一个同样矮小而雄壮的儿子博尔。
   博尔在长大以后,娶了女巨人培丝特拉为妻。培丝特拉是从伊米尔双臂下面生长出来的那对巨人的闺女(daughter),也是聪明巨人密密尔的姐姐。博尔和培丝特拉不久生下了奥丁、威利和维三个儿子。天地之下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们的矮小和雄健,他们是三位伟大的神明,也将是所有世界的主人。
   博尔的儿子们逐渐成长起来,变得越来越强壮,同时也开始不再满足于生活在这样一片阴郁、严寒和浑沌的世界之中了。经过一番打算后,奥丁、威利和维三位神祗向洪荒世界的统治者,巨人的始祖伊米尔发动了攻击,而且最终成功地杀掉了这个庞然大物。但是,当伊米尔轰然倒下的时候,从他的伤口中流出了无穷无尽的大量鲜血,汇成为一条巨大的血的河流。这条鲜血的河流最终造成为洪荒世界里的第一场大水,沉没了在伊米尔身边生在世的那些霜的巨人。在他们之中,只有一个叫做贝格尔密的巨人和他的妻子一路坐在一只类似石臼的小船上,千幸万苦地逃离了泛滥的大大水。因此,在众神之主奥丁追念已往的岁月时,他说道:
  “在大地创造之前,
   那无休无尽的长冬里,
   诞生了巨人贝格尔密;
   我首先所能记起的,
   是那机灵的巨人,
   怎样安然躲进他的方舟。”
   在躲过大灾难以后,他们又生下了许多儿女。霜的巨人一族,又从贝格尔密开始繁衍开来了。

2023-11-04 02: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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