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雷锋的小时候传奇故事2、生命的绝唱传奇故事3、御狼谷传奇传奇故事4、猎杀午夜郎君传奇故事5、丘吉尔的生日宴会传奇故事
第1个、雷锋的小时候
1947年,雷锋的妈妈死后,7岁的小雷锋成了孤儿,贫苦的叔祖母收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叔祖母家的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雷锋年纪虽小,但生活的磨难,使他过早地懂事和成熟了。为了减轻叔祖母家的负担,小雷锋经常上山去砍柴、放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每当小雷锋可怜巴巴的身影在哪家门口出现,哪家就叫他:“庚伢子,来吃口饭吧!”小雷锋胆怯地靠拢桌子,他往嘴里扒着饭,眼泪禁不住扑扑簌簌地往下掉。
小雷锋再也不忍心给叔祖母家和乡邻们增加负担了。1948年一开春,他就瞒着叔祖母开始沿门乞讨去了。讨饭,有谁能体味到其中的滋味?穿得破烂不堪的小雷锋,打着一双赤脚,拿着一个破碗,背着一个黑布袋,一家一家地哀求着,“爷爷,奶奶,伯伯,婶婶行行好吧!给一点吃的吧!”那凄楚的声音,那饥饿的目光,那黑糊糊枯瘦如柴的小手,令人心酸泪流。有一次,可怜的小雷锋东家西一家的讨了一天,也没有讨到什么吃的东西,饿得他两腿打颤,虚汗直淌。他壮起胆子向一扇朱红大门走去,还没等他喊开门,一条恶狗就窜了过来,对着小雷锋狂叫不止,吓得小锋一边用木棍打一边跑。这时地主婆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小雷锋用木棍打他的狗,便破口大骂:“你这小叫花子,好大的胆……”说着便唆狗咬雷锋,小雷锋哪里躲得过,恶狗猛扑过来,一口咬住了雷锋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小雷锋疼痛难忍,大哭起来……
也不知在外流浪了多久,一天,小雷锋终于回来了。他老远就喊:“叔祖母!”叔祖母赶紧从屋里奔出来:“是庚讶子回来了吧?”叔祖母仔细一看,见庚讶子瘦得不成人样,一身又脏又臭,叔祖母一阵心酸,一把搂住小雷锋的头泣不成声他说:“讶子,你再莫去讨饭了,我们喝粥多放一碗水,有叔祖母在,就不会把你饿死的。”听了叔祖母的话,小雷锋在外受的苦和委屈一下涌上心头,他扑在叔祖母的怀里大声地痛哭起来。
1955年下半年,乡里组织扫盲,决定把没进过学堂门的婆婆姥姥及中年青年人组织起来办夜校。消息传开,人们的积极性可高了,报名非常踊跃,可就是没有物色好老师,这可急坏了我这个当乡长的。
雷锋当时已是六年级的学生了,他听到办夜校的消息后,想到了自己能进学堂是多亏了党和毛主席,现在乡里办夜校,应该把自己所学的知识传播给每一位乡亲。他便约了他的好朋友小芳一道来找我。“彭叔叔,我们帮乡里教夜校,好不好?”“你们能行吗?”我仔细地端详他们。“试一试吧!我教语文,小芳教算术和珠算。”
夜校办起来了。教室就在黄花塘钟二婶的堂屋内。夜校上课的第一个晚上,荷叶坝完小的老师和我都来了,我们担心雷锋是否能上好课,就在后面听他讲。雷锋将自己入学第一课学会的“毛主席万岁”教乡亲们写,像老师为他上课一样反复讲笔画的名称和笔顺,然后带领大家写:“一撇、一横、一横、一竖弯钩……
在雷锋的耐心教导下,乡亲们都学会了写“毛主席万岁”。雷锋望着乡亲们写的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领略到了教夜校的光荣,他感受到了乡亲们的信赖;他为自己正在为建设社会主义祖国出力而感到无比幸福、欣慰。从此,每当晚饭后,雷锋便挨家挨户地叫他的“学生”去夜校上课,成了夜校出色的“小先生”。
夜校没有固定教材,教什么,怎么教、这可难倒了他们。雷锋左思右想,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将农村常用字、农村俗语编成了顺口溜,如:“钟二叔打车子,一车二百斤”啦,“李一婶插田,二天两亩”啦,“白菜萝卜,扁豆黄瓜”啦,这种教材和教法,很受夜校学员的欢迎。
有一次,小芳上珠算课,一位大哥哥与小芳吵了起来,这可气坏了小芳,她这位“小老师”哭了起来,不肯再教了。雷锋理直气壮地批评了那位大哥哥,其他的叔叔婶婶也帮他们说话。雷锋又耐心地劝导小芳,鼓励她继续干下去。
经过他们不懈的努力,很快就有了收获,不识字的开始识字了,不会算的初步能算了。后来,我们乡里有了自己的小文书,有了自己的小会计。在年底,县里组织夜校检查评比时,雷锋他们办的夜校名列全县榜首。乡亲们都称赞道:“雷庚讶子这位小先生还真能干哩!”
面对乡亲们的夸奖,雷锋总是说:“距离党和毛主席的要求,我们还相差很远,以后一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
第2个、生命的绝唱
黑色的硝烟弥漫天际,太阳在这黑色烟雾的笼罩下略显浮动。鬼子为了占领这个名叫“鸡蛋砣”的阵地,用骡子拖来了十门山炮。敌人的炮火把阵地几乎翻了,个个儿。
他们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牺牲战友的尸体在七月高温的烘烤下发出异味,吸引了一只饥饿的老鹰向这个方向飞来。排长举枪向鹰瞄准,鹰俯冲一下,大概是发现了危险,便又高旋天空。瞄了瞄,排长却又把枪放下了,他犹豫着是否值得为一只鹰去浪费一颗子弹。那鹰身子晃—下,知趣地飞走了。
一个排的战士打得就剩了两个人。除了排长,另一个是十六岁的娃娃兵。排长人高马大,兵身材瘦小,一脸的稚气。
兵念过洋学堂,读了半载,去年背着父母跑来参军。兵有文化,会写诗,都是抗战诗,很鼓劲。稍有点闲空,兵便写诗。兵兜里装了好多碎纸片子,五颜六色,大部分是捡来的烟盒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兵本来在宣传队,但主力部队因为扣仗减员过多,被补充到了一线。刚来几天就碰到了这场硬仗。因为又瘦又小,大伙儿叫他“瘦刊儿”。排长干脆叫他“干儿”,而且两个字不连起来叫,他喊:“干儿。”瘦干儿说:“排长占我便宜。”排长嘻嘻一笑,说:“我这岁数,当你干爹,你不吃亏。”
这片刻的宁静令排长伞身放松,他解开裤带开始撒尿,刚尿了个头,却又急忙刹住,拿过干空的水壶,拧开盖子对准壶口继续猛撒。撒完,拧紧盖子,朝瘦干儿说:“没了水,这是宝贝。”瘦干儿此时正睁大眼睛盯着山下。他望一眼排长,生怕错过什么似的又赶快把目光挪到山下。排长说:“别紧张,鬼子进攻,先打炮。”瘦干儿这才抹把汗水,一屁股坐到地上。
排长挖了一锅烟,斜靠着坐下,袅袅起一股烟雾。吸完炯,排长开始数子弹,还有十二发。排长问:“干儿,你,还有多少子弹?”瘦干儿说:“五发。”排长说:“都给我。”瘦干儿磨蹭着把五发子弹掏出来,又一颗一颗过了下数,递过去,却又恳求说:“给我留点吧。”排长想了想,就又退给他一颗,说:“我一发子弹能换一个鬼子的命。”瘦干儿咬着嘴唇说:“我也……能。”排长问:“你干死了几个?”瘦干儿说:“一个。”“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排长说:“笔杆子不中,打鬼子得用枪杆子。”瘦干儿小声说:“诗,也是武器。”排长“喷儿”一笑:‘什么湿啊干啊的,狗屁!”
这时炮弹呼啸而来,排长喊声卧倒,便把瘦干儿压在了身子底下。一轮炮击过后,排长从土里拱出来,从身下拉出瘦干儿,顺势摸了下他的裤裆,说:“我看看是‘湿’还是‘干’。”摸过,感觉湿漉漉的,骂道:“孬!”瘦干儿羞愧难当。
鬼子屎壳郎似的又开始向前挪动。排长瞄准射击,果真一枪一个准儿。瘦干儿看了排长几眼,捂了捂胸口,按住那狂跳的‘小兔子”,举枪瞄了好半天,“叭”一枪,一个鬼子倒栽葱。排长望眼瘦干儿,舔舔大拇指,摸出一颗子弹在手中捏了捏,撂个高儿,扔给他。瘦千儿子弹上膛,又捂了捂胸口,瞄半天,又一枪,又有一个鬼子倒栽葱。
鬼子趴在石头后面,停止了进攻。
他们只剩一颗手榴弹了。
两人开始后撤,但没走出百步,又停下了——前面是悬崖。
鬼子从三面包抄过来。
排长说:“咱今天回不去了。你这孩子也真可怜,只有十几岁。”
瘦干儿汗了两眼泪水。
排长问:“怕了?”
瘦干儿咬着牙说:“不怕,尘土迷了眼。”
太阳渐渐暗淡了光泽,朝西天坠落下去。
排长搂住瘦干儿,感觉出他身体的轻轻颤动。
“干儿,咱爷俩一块死,我陪着你,怕啥!”排长说着拧开了手榴弹盖儿,“咱队伍里没孬种!”瘦干儿的牙齿打着战,说:“我不孬。”排长拉出了弹弦,慢慢地在手指上缠绕。瘦干儿忽然说:“排长,别浪费手榴弹,给鬼子留着……咱跳崖,兴许还能活……”排长脸对脸望着瘦干儿说:“对,咱留个囫囵身子。”
排长向鬼子甩出了那颗手榴弹。
排长搂着瘦干儿走到悬崖边。向下一望,瘦干儿闭了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排长忽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吼道:“我说过,咱队伍里没孬种!”
瘦干儿说:“排长,我不是……排长……我蒙上眼睛……行么?”
排长皱皱眉,说:“行!”
瘦干儿又说:“排长,我还要留首诗。”
排长迟疑片刻,说:“也……行!”
瘦干儿摸出了碎纸片,又拿出了笔,坐在地上,开始写诗。此时瘦干儿似乎镇定了许多。排长那只大手一直搭在他脖子上,乜斜着眼望着那支铅笔头刷刷地急速滑动。写完,瘦干儿把纸装进衣兜里,按了按。“嗤拉”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蒙在眼上,说:“排长,给我系上。”排长边系边哽咽地说:“其实,你还是个娃娃啊!这样,也不丢脸!”
瘦干儿嗫嚅着说:“真的?”
鬼子涌到了山上,惊愕地望着两个人。
疲惫的太阳即将结束一天的旅行,西方的山峦被阳光染成一片血红。忽然旋起了一阵怪怪的风,风无定向,踅过来踅过去,蒙在瘦干儿眼上的布条竞被风吹得有些招展。
蒙着双眼的小战士和排长一起走向了悬崖尽头……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那个叫瘦干儿的兵是我的四叔。三年前,我从平西抗日战争纪念馆里看到了他那首写在娴盒上的诗。我找到馆长,把诗作抄写下来。那首诗是这样写的——在牺牲的那一刻我蒙上了双眼同志们啊别说我怯懦我只是不忍看不忍看属于我的最后一抹阳光在眼前匆匆掠过……
第3个、御狼谷传奇
一、狼不领情
曹明宝爬了半天山路,累得气喘吁吁的,刚要跨进御狼谷,突然迎面出现三头体型庞大的野狼,目光凶幽,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再向前半步。
曹明宝朝一头毛色金黄、左边耳朵有个豁口的野狼亲切地喊了一声:“阿黄,我是明宝啊!”说着跑上几步,伸手想去抚摸它的脑袋。叫阿黄的豁耳狼对他毫不领情,“呼”的一声,朝曹明宝扑来。曹明宝惊得往后一蹦,大叫:“阿黄,不认识我了?”又急忙把手指伸进嘴里,鼓起腮帮,吹出长长的哨声。这哨声又叫狼哨,是爹教给他的,用来和御狼谷里十多条野狼沟通。可哨声过后,三头狼还是没有丝毫松懈。
说起这条二十多里长的御狼谷,原来叫楠木谷,长着许多金丝楠木,当时楠木谷里没有野狼。金丝楠幽香阵阵,木质坚硬,金丝闪闪,千年不腐,专用于历代宫殿建筑、龙椅宝座、箱柜橱盒的制作,以显耀出至尊至贵的皇家气派。由于历代王朝对金丝楠滥采滥伐,到了清代,楠木谷仅存了二三十株,散布在几十里长的山谷。乾隆派人来到楠木谷,采伐了四五株一抱粗的金丝楠后,立刻差人专职守护,同时下旨从皇家狩猎场捕来五六头凶猛机警的野狼,放生楠木谷,人们从此便把楠木谷改称御狼谷。也由于这里地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又有群狼把守,所以散落在山谷丛林的几十株金丝楠才得以保存到现在,实是幸事。当时为清王朝看护金丝楠的,正是曹明宝的祖先。世代相袭,至今已近三百年了。
五年前,曹明宝在御狼谷吃不得苦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打工。看到外面花花世界,一直想发笔大财。有一回,他泡网吧,从网上看到许多人进山偷伐金丝楠,一株就值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看到这里,他心里忍不住了:“御狼谷不就长着许多金丝楠吗?赶紧回去……”可是,他很快就泄气了,他根本不知道金丝楠长啥模样,父亲从来没告诉过他。再说,这金丝楠为国家二级保护珍稀树种,早在明清时期,民间如有人采伐,轻则坐牢,重则杀头。如今,政府也加大了对盗伐金丝楠的犯罪分子的惩罚力度,采伐偷运都是犯罪行为。在巨大金钱利益的诱惑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在网上写了个帖子,说他知道金丝楠生长的地方,想找人合作,许诺成功以后利益对半。帖子发出后不久,有个叫阿龙的男子与他网上联系,同意和他合作。
曹明宝很快回到御狼谷。谁知道,他被三头狼当作了陌生人拦住,不许进入御狼谷。他小心地走近那头豁耳狼阿黄:“阿黄,七年前你同阿青争夺头狼,被阿青咬豁了半只耳朵,是我天天为你换药……”
曹明宝发现阿黄的脑袋动了一下,像是记起了那件事似的。可当他试探着再次向前跨了一步时,阿黄突然嗥叫一声,从地上蹿到半空,一下跳下来把曹明宝紧紧压住,吓得他魂飞魄散,大喊:“救命,救命啊!”
就在曹明宝感到极度恐惧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像夜风掠过林涛的低啸声,压在他身上的阿黄像接到了什么指令,立刻松开,其他两头狼也乖乖退到了一旁。
二、神奇狼哨
“爹吹的狼哨!”曹明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到从林子深处跑出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背着猎枪,雪白的头发。他惊魂未定,扑上去:“爹,你若晚来一步,我命就没了。”
老人久久地看着曹明宝,眼里噙着泪,哆嗦着嘴唇喊:“你……你可回来了……”
“我想爹呀!”曹明宝装成十分难受的样子。
这时,刚才要置曹明宝于死地的阿黄和其他两头狼,友好地围上来,朝曹明宝伸着舌头,摇头摆尾,显得十分亲热。
之后,阿黄领路,父子俩进了御狼谷。一路上,树木有时茂密,有时稀疏,不时蹿出只野兔、野羊。曹明宝一面跑,一面向老人说,现在又盛行淘金丝楠了,价钱一直疯涨……他们曹家世代守护着的御狼谷,长着几十株天然金丝楠,他担心有人进来偷伐,所以决定回来守护金丝楠,同时也为了照顾老人,尽尽孝心。
老人叫曹世山,带着十几头狼,尽心尽责地守护金丝楠。到了寒冬,大雪封山,老人便打野物让狼过冬,有时自己勒紧裤带,也不让狼饿着。这群狼分散在御狼谷各个警戒点,老人用神奇的狼哨联系、指挥它们,用它们的凶猛与机智,把一个又一个觊觎者赶走。老人一年只离开御狼谷两三回,去乡里领取点粮食、衣服等物品。他三十多岁才娶了个女人,女人生下儿子后就病死了。现在可好,跑出去的儿子还惦记着御狼谷,惦记着爹,终于回来了。
这时,曹明宝却是想着狼哨的事:“爹,刚才阿黄为什么不认识我了,吹狼哨也没用?”
曹世山回答:“你离开御狼谷四五年了,把狼哨记错了。”
怎么会记错呢?曹明宝怀疑爹换了狼哨。如果老人不把新的狼哨传授给他,他怎么同阿龙偷伐金丝楠?于是连忙说:“对,是我记错了。您快教我,不然,这些狼都不认我了。”
曹世山觉得儿子要留在御狼谷,忘掉狼哨是很危险的,于是一路回家,一路吹出了各种音调的狼哨……
曹明宝认真仔细听,用心学。同时他也分辨出,此刻爹教他的狼哨果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难怪刚才阿黄它们要凶狠地将他拒于御狼谷外。
曹世山带着儿子回到半山坡茅草搭成的小屋,冷锅冷灶,老人过着十分凄凉孤独的日子。
晚上,老人又咳又喘,这是他在御狼谷落下的老毛病,现在入秋了,又犯了。曹明宝急忙拿出一大包药,取出几颗黑色药丸,说他出山后一直惦记着爹的气喘病。说着,倒了一杯水,让老人把药服下。
五六天后的一天深夜,谷口方向突然传来阵阵忽高忽低的狼嚎,把曹世山父子一下惊醒了。
三、狼嚎声声
爷俩立刻起床,跑出茅屋,月亮被乌云遮住,山林黑黪黪一片。阿黄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伸长脖子,绿幽幽的眼睛警惕地张望着黑暗的御狼谷。曹世山侧耳听了会儿说:“有人进谷,被狼拦住了。”
“快去看看,谁这么大胆!”曹明宝气愤地说。
曹世山望着夜色笼罩下的山林,把手伸进嘴里,发出“呜——哇——”的狼哨,阿黄也昂起脑袋,发出与老人相同的叫声。紧接着,声音由近到远,让狼互相传递,传遍御狼谷。老人又说:“没事了,我们回去睡吧!”
曹明宝明白,这是爹发给狼的信号,各警戒点提高警戒,若有人强闯御狼谷,它们就会赶去增援,谁敢冒死进来?
谁知道,就从那天起,每到深夜,狼群就嚎起来。一连十来天,老人吃不消了,走几步路就喘。曹明宝加大药量给老人服用,着急地说:“爹,这些人居心不良,你又喘得这么厉害,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曹世山喘了阵气说:“是啊,有些事该向你交代了!”
第二天,曹世山带上豁耳狼阿黄,同儿子跑进茂密的林子。老人指着一株高达十余米、枝叶茂盛的大树说:“这就是金丝楠!”
曹明宝激动得脸色都变了,老人终于要把金丝楠告诉他了。其实,这是祖上一代代传下的规矩:只有到老人快去世的时候,或者说父辈对下辈进行了严格考验后,确认下辈不起贪心时,才会将御狼谷保存下来的金丝楠,向后辈一一交代清楚:金丝楠有多少株,具体位置在哪里……如今,老人感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服药也没用,儿子已心甘情愿回到御狼谷,如果再不把怎么识别金丝楠的方法传给他,自己眼睛一闭就来不及了。
接着,老人仔细地将树形、叶片、颜色、花形、果状等金丝楠的识别特点说给曹明宝听,因为与金丝楠相仿的树木有许少种,不仔细鉴别,外形都差不多。
曹明宝朝眼前的这株金丝楠看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整株树木隐隐透出闪闪的金点,还扑来钻鼻的香气,他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把这些特点牢牢记在心里。老人又带着他在御狼谷跑了个遍,把三十多株金丝楠的生长位置告诉了他。
过了三天,狼群突然停歇了嚎叫,山林变得安静极了。
这天晚上,老人没有合眼,天一亮,他顾不得一步三喘,同儿子带上豁耳狼阿黄来到林子巡查。他们在一个山坡转弯处停下来,父子俩惊得目瞪口呆:在没有狼嚎的紧急报警下,一株生长期长达百年的金丝楠,居然被偷伐倒地,并且一锯三截,最小的一截不翼而飞……
树根新鲜,枝叶满地,留下的两截金丝楠发出阵阵香味。
这可怪了,偷伐者是怎样避过机警而又凶猛的野狼,进入御狼谷的?又怎么在狼的眼皮底下把一截金丝楠偷运出去?这些野狼前些日子夜夜嚎叫不停,而到了关键时候,为什么反而集体噤声?
曹世山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眼睛里翻腾着愤怒的火焰。
曹明宝也装成无比惊讶与愤怒的样子,心里却暗暗高兴。因为,他知道阿龙得手了。原来,曹明宝进山前,阿龙替他准备了一套秘密武器——微型通讯设备,暗暗挂在腰间,可以通话,也可以传送图片录像。因此,曹世山向儿子传授新的狼哨,老人吹狼哨指挥狼群,父子巡视御狼谷,识别金丝楠……这一切都实时传送到阿龙那里。而阿龙又请了个口技高手,模仿传送过去的狼哨,于昨天晚上毫无阻拦地带着一群人进入御狼谷,又神不知鬼不觉伐下金丝楠,偷运出去一截。
阿龙为什么盗走最小的一截,却留下两大截呢?
四、惩罚头狼
曹世山老人带上阿黄进了林子,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一株树龄长达百年的金丝楠被锯成三截,两大截在地上,最小的一截不翼而飞。
原来,由于金丝楠十分沉重,进谷的二十来个人只能抬出去最小那截,留下的两大截想必是打算日后再弄出去。由于曹明宝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老人,所以老人绝对想不到这是自己儿子伙同外人里应外合共同搞的阴谋。
曹明宝面露难色,十分担忧地说:“爹,这群狼究竟是怎么搞的……”
曹世山突然把手指伸到嘴里,发出一阵“嘟嘟嘟”的狼哨,很快,分布在各警戒点的十几头狼急匆匆赶来,集合到曹世山面前,后腿一缩,朝着主人,前腿跪下了。
曹世山脸色铁青,一面喘气,一面从地上拾起一根手臂粗的金丝楠树枝,在阿黄的脑袋前挥动了一下,然后高高举起,怒声责问:“阿黄,你是它们的头儿,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是谁放人进来偷伐金丝楠的?把屁股转过来!”
阿黄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在曹世山严厉的目光下,慢慢把屁股挪了过来。
曹世山举起金丝楠树枝,狠狠向阿黄屁股砸去,阿黄痛得“嗷”的一声,死死咬紧白森森的牙齿。
一下、二下、三下……阿黄的屁股渐渐肿了起来,曹世山也喘得越来越厉害。
其他的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得木头似的钉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曹明宝在一旁假惺惺劝道:“爹,阿黄一直在我们身边,你打它有什么用?”
曹世山喘着粗气,头也不抬,恨恨地说:“阿黄的鼻子能闻到几十里外陌生人的气息,发现情况为什么没有发出警报?偷懒,没有尽职,就得挨打!”曹明宝“哦”了一声,没想到阿黄这么厉害。
惩罚结束,阿黄的屁股被打得鲜血直流,对着曹世山哀叫一声,扭过头,用长长的舌头一下下舔着伤口。
曹世山的眼睛红了,又忽然挥动一下手里的金丝楠树枝,朝跪在他面前簌簌发抖的其他十几头狼厉声警告:“今天惩罚阿黄,以后再犯错,你们也一起罚!”
说完,曹世山吹了声长长的狼哨,十几头狼一下站起来,撒开腿,奔回各自的岗位去了。
惩罚头狼的一幕,被曹明宝通过秘密武器传送到了阿龙面前,那头的阿龙一面看,一面叫喊:“精彩,真是精彩!”
五、真假金丝楠
山区的秋天,一天比一天凉,老人喘得连床都快爬不起来了,曹明宝天天给他服用从山外带进来的药,也没见什么效果。这天,曹明宝说:“爹,你躺着不要动了,我带着阿黄出去看看。放心,只要有人敢跨进御狼谷,我绝不会放过他们。”说着,就领着豁耳狼阿黄离开了茅屋。
整个一上午,曹世山一直躺在床上,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快到中午时,阿黄突然跑回来,咬住曹世山的裤管,将他往外拖。“出事了!”
曹世山心头一紧,赶紧背上猎枪,跟着阿黄七拐八弯来到一块林木稀疏的地方,发现曹明宝被捆在一株大树上,周围站着五六个精壮汉子,其中一个眼若鹰隼的光头男子,正举着树枝狠狠抽打曹明宝。奇怪的是,十几头狼围坐在这些入侵者四周,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只听那个光头男子朝曹明宝吼道:“说,什么地方有金丝楠,快说……”
“你们已经偷伐了一株,还要问我!”曹明宝怒目圆睁,愤怒地回答。
“嘿嘿,上回运出山的那一小截,我们让懂行的看了。哼,是假的!快把真的金丝楠告诉我。得了真金丝楠自有你的好处。如果胆敢再骗老子,你死定了!”光头男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曹明宝身子一挺回答道:“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还嘴硬。不说就把你送上西天!”光头男子冷笑一声,举起树枝向曹明宝脑袋抽去……
“放下!”曹世山举起猎枪怒吼道。
光头男子急忙转回头,见面前站着一个老人,就朝旁边的人喊:“把这老头一起送上西天!”
五六个精壮汉子一拥而上,老人“砰”的一声扣响了猎枪,子弹在那个光头男子脚下开出朵黄泥花。就这一枪,闭眼坐着的十几头狼一齐被惊醒,跳起来向光头一伙扑了过去。光头吓得掉头就跑,那几个汉子也跟着跑了。奇怪的是,狼群追了一阵子,就停下来不追了。
曹世山把曹明宝从树上解下来,心疼地抚摸着他的伤口。曹明宝对老人说,他带着阿黄出来巡视山林,除了上回偷伐的那一株金丝楠外,其余的都安然无恙。这时,看看太阳快到头顶了,就打算回去吃午饭,正走着,忽然被一群陌生人拦住,三下五除二把他捆到树上,逼他说出真的金丝楠在哪里。
最后,曹明宝满脸疑惑地问:“爹,我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说偷伐的那株金丝楠是假的?”
老人长叹一声,又喘了一阵,承认前些日子他指给曹明宝的几十株金丝楠,确实不是真的。
曹明宝暗暗一惊,难道老爹发现了什么,这才提防着自己?他心里不由暗恨起老爹来,正是那假金丝楠让他白白挨了一顿揍。
六、郑重嘱托
“爹呀,你怎么连儿子也要骗?”曹明宝装成委屈极了的样子,流出了眼泪。
“没办法呀,我担心你这些年在外头心混野了。”曹世山继续抚摸着儿子的伤痕说,“这回啊,你是好样的,打死也不领他们去找金丝楠,让我放心了。”
曹明宝见这场同阿龙合演的苦肉计起作用了,不禁暗暗得意。可他心里还有疑惑,于是又问道:“爹,阿黄接受了你对它的惩罚,也警告了其他狼,可它们为什么不长记性,仍然让这些坏人进入御狼谷?我被他们捆到树上,不管怎么喊,它们就是不来救我!”
老人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有些忧虑地说:“是呀,这些狼像喝了迷魂汤。看来,光教训阿黄还不够!”说着,老人气愤地举起树棍,把站在眼前的十几条狼都狠狠揍了一顿。它们被揍得屁股发肿,围着主人哀嚎,像是承认错了似的。
当天夜里,老人喘了一个晚上,又是一刻也没有闭上眼睛。曹明宝跑进跑出,端水送药,不住地说:“爹,你可千万要挺住啊,挺住!”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老人坚持着从床上爬起来,勉强吃了点儿早饭,然后对曹明宝说:“看来,我这身子骨是有一天没一天的,等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认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金丝楠。”
曹明宝听了高兴得心花怒放,老人终于要把御狼谷的真相向他说了。
其实,他从山外带回来的药,根本不是什么良药,而是慢性毒药。阿龙原本要把老人一下毒死,可是老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曹明宝不愿这样做,只想让老人服药后起不了床就可以。不过,那药真毒,控制了药量也没用,老人已经感到自己快死了,又目睹儿子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按祖上传下的规矩,他得把真正的金丝楠在哪告诉曹明宝了。
曹明宝抑制住剧烈蹦跳的心,扶着老人,在御狼谷找了一阵子,老人突然停在一株高大秀丽的树木下,说这株才是真正的金丝楠。接着,老人拿出一把刀,切开树皮,然后细细地向儿子传授区别真假金丝楠的要领:眼前这株金丝楠树皮呈灰黄色,非常薄,并且有着明显的深色麻点状皮孔,切开后,能看到内皮与木质相接的地方有黑色夹层。而前些日子被偷伐的那株,树皮灰白,光滑无孔,切开后也根本看不到那黑色的夹层。再闻闻眼前这株金丝楠发出的香味,幽幽的,似有似无,让人像喝了口百年陈酿似的,微微发醉。而上回偷伐的那株的香味,浓烈冲鼻,像樟木香。再用眼睛去瞧,眼前切开树皮的金丝楠呈浅绿色,闪着点点金丝,纹理梦幻般瑰丽;而上回偷伐去的,纹理单调,闪出的不是金丝,而是分泌出淡黄色的树汁。最后,再用手去摸,眼前这株金丝楠木质坚硬而温暖,细密而柔和,而上回那株……
老人最后说:“这御狼谷,长得像金丝楠的树木不少,也幸亏真正的金丝楠隐藏在里边,才幸存下来。”
曹明宝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顿时激动万分,他一一用心记着。
接着,老人又一面爬山,一面喘,领着曹明宝爬到一块坡地。这里右边是山,左边是深五六十米的悬崖,下面是条急流。坡上长着一株高达二三十米,两三个人也合抱不过来的大树。在秋风中,树叶飒飒,发出似有似无的幽香。曹世山指着大树说:“它就是我们御狼谷的金丝楠木王,已有千年,连当年的乾隆爷都舍不得动它,说留下它能给世间降福去邪。为了保住这株金丝楠王,我们曹家已有三四个人同坏人搏斗时死在了树下,守护的狼也被打死不少。明宝啊,我把御狼谷里的几十株金丝楠都交托给你了,你宁死也不能丢掉一株啊……”
说到这儿,老人突然大口喘起来,脸色发紫,一下倒了下去……
七、失灵的狼哨
曹世山老人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于是决定带曹明宝去认一认真正的金丝楠。老人一面爬山一面喘,最后爬上一块坡地,指着前面的大树说:“明宝啊,我把御狼谷里的几十株金丝楠都托给你了,就是死了也不能丢掉一株……”话未说完,老人突然大口喘起来,脸色发紫一下倒了下去。
曹明宝把老人背回茅屋,老人越喘越急促,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一把拉住儿子的手说:“这些日子御狼谷不太平,不要怪阿黄它们,这些都是我……我的安排,也让你看个明白,以后用心防着点……”
显然,老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其实都是儿子同阿龙里外勾结造成的。老人抓着曹明宝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快不行了,让我把最后一套,也是最管用的狼……狼哨传给你,听着——”
曹明宝心头一惊,爹还有一套最管用的狼哨没教给自己?以前自己太小觑老人了,差点误了大事。也难怪,金丝楠是老人的命根子,为了保住御狼谷里的金丝楠,老人真是用尽了心机!曹明宝瞪大眼睛,盯着老人。这时,老人不知哪来的精神,眼睛仿佛迸出火花,把两个手指塞进嘴里……
喘了好一阵,老人向曹明宝交代:“我死后,按曹家祖上规矩,停尸三天,才可下葬……”
曹明宝赶紧点头答应。老人交代完后事,就这样安心地去了。为了试试爹最后教给他的狼哨管不管用,曹明宝来到林子里,一声长啸,顿时狼嚎震谷,四蹄惊地,十几头狼一齐奔到他面前,听候新主人的指令。
“我就是进入御狼谷的陌生人,你们怎么拦我?”曹明宝转过身,装成强闯御狼谷的样子,豁耳狼阿黄立刻带着两三头狼,“呼”的一下扑到他跟前,瞪起绿幽幽的眼睛,举起锋利的爪子,不让他往前一步。
最后,曹明宝吹出让狼群互相生死搏斗的急促狼哨,狼群迅速一分为二,嗥叫声、撕咬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狼群越战越勇,不一会儿,就有几头狼挂了彩……
曹明宝赶紧发出停止搏斗的指令。他欣喜万分,想来,老人死前一直对他不放心,设置了各种考验,幸好他成功地一道道过关了。
第二天,阿龙带着七八个精壮男子,大摇大摆地进入御狼谷,一路上说说笑笑。进入御狼谷不久,阿龙便通过微型通讯设备大声呼喊曹明宝:“你在哪里?我们进谷了,快领我们去找金丝楠木王……”
收到消息的曹明宝不觉一惊。当老人带着他见过了真正的金丝楠,特别是那株千年楠木王后,他忽然生出个念头,于是关闭了那套藏在腰间的微型通讯设备,他要从此独占御狼谷,尽情享受御狼谷给他带来的无尽财富……他已经用老人去世前传授他的狼哨对狼群下了指令,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允许陌生人再进入御狼谷一步。可眼下,阿龙竟然领着人毫无阻拦地进来了,并且指名要采伐千年楠木王。曹明宝不禁紧张起来,令他百思不解的是,当时他已经关闭了微型通讯设备,阿龙怎么会知道楠木王的消息?
八、黑洞洞枪口
曹明宝硬着头皮,说自己正等着他们呢。很快,阿龙带着人找到了曹明宝。曹明宝在阿龙的胁迫下,一同爬上长着金丝楠木王的那块山坡。阿龙看到了那株高高的千年楠木王,张开双臂大叫:“啊,发财了,一千万啊!”阿龙叫罢,又转过身,发现千年金丝楠木王的左边是令人恐惧的悬崖峭壁,下面是一条急流。他对曹明宝说:“这位置多好,只要把金丝楠木王锯倒,用绳子顺着吊下去就行!我已经派人在下面接应了,放到水里,出山十分容易!”
阿龙他们带着锯和绳索,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曹明宝急得抓耳挠腮,他明白这株千年金丝楠木王一旦被阿龙锯下,到了水里,他就控制不住局面了,于是忙阻拦说:“阿龙哥,这株楠木王是有灵气的,镇着这条御狼谷,千万不能动。这谷里金丝楠有的是,我带你去锯。”“什么灵气不灵气,这宝贝出手后,你可买房子,娶女人成家,留着它干什么?”阿龙拍拍曹明宝。
曹明宝挡住阿龙:“阿龙哥,你刚才说这株楠木王值一千万,你得先付我五百万!”
“嘿嘿!”阿龙干笑了两声,“对,对,我们有约在先,先给钱!”说着,把一只鼓鼓的皮包扔到曹明宝面前。
曹明宝俯下身,急忙打开拉锁,只见里面露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扎扎百元钞票。正当他抖着双手拎起皮包的时候,阿龙突然用一支黑洞洞的手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曹明宝惊得魂飞魄散:“阿龙,你……”阿龙用手摸摸光头,说:“在这世上,哪有见了宝贝让人分享的?”
曹明宝大叫:“不,你不要打死我,爹已经教我怎么识别真假金丝楠,我们继续合作!”
阿龙用手枪抵住曹明宝的脑袋,用讥讽的口气说:“你当我同你一样傻啊?”说着,伸手往曹明宝腰间一摸,收回了那套微型通讯设备。情急之中,曹明宝把两个手指塞进嘴里,吹出老人死前教给他的最后一套狼哨:“呜——啦——”可是,不管他鼓起腮帮子怎么吹,也没见到一头狼的影子。
阿龙仰天大笑:“好,我让你死个明白。前天我发现你突然关了同我联系的设备,就知道你小子在耍花样。就你也跟老子耍心眼?你做梦也想不到,在你身上装的那套设备有两个频道,一个是我同你联系用的,你可关可开;另一个是秘密的,永远开通的,那个秘密频道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金丝楠,楠木王在哪个位置,还有你爹最后教你的那套最管用的狼哨……哼,你想独占御狼谷,可惜长了个猪脑子。今天你是死定了!”
九、血染楠木王
曹明宝双眼一闭,不禁哀叹一声。一个贪字不但害了爹的一条老命,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看来,眼下一切都在阿龙掌控中了,再求也没用。想到这儿,他不觉泪水流了出来,双腿打着哆嗦,等着阿龙开枪。
就在阿龙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听到“当”的一声,阿龙手里的枪应声落地。阿龙感到手腕被割裂般的疼痛——从林子里飞出一块棱角尖厉的石头砸在他的手腕上。阿龙大吃一惊,抬起头,只见一个肩上背着猎枪,头发雪白的老人朝他们飞奔过来。阿龙大吃一惊,他早在曹明宝传过来的图像中认识了这个老人,他就是曹明宝的爹。他不是被曹明宝下药毒死了吗?他亲眼通过设备看到老人死的,怎么又活过来了?曹明宝也感到很惊异,顾不得多想,忙大喊:“爹,救救我!”
老人大步跑到楠木王前,举起猎枪,朝阿龙愤怒大喊:“谁敢动金丝楠木王一枝一叶,老天马上惩罚他!”
“砰——”一声尖厉的枪声响起,瘦高个子偷偷从老人背后开了枪。老人怒目倒下,鲜血飞溅,染红了金丝楠木王。
曹明宝扑上去喊:“爹,我害了你,让你做了鬼还不得安心!”阿龙从地上拾起手枪,指着父子俩说:“不管你们是人是鬼,一起上天堂吧!”
老人突然把手指伸进嘴里,随着一阵震动山谷的长啸,十几头狼在阿黄的带领下,刹那间奔驰而来,把阿龙他们团团围住,瞬间发起凶猛的进攻。阿龙大吃一惊,同那瘦高个子一起朝狼开枪,狼十分灵活,连根毛也没伤着。
眼看子弹快打光了,阿龙跳到曹明宝身后,一条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手枪抵住他脑袋,朝背上还冒血的曹世山喊:“你要儿子活命,赶快叫狼退去!”
老人一下惊呆了。如果儿子被害,这御狼谷就要遭殃了。突然,阿黄从半空中蹿下来,一口咬住了阿龙的手腕。
“砰——砰——”阿龙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阿黄的喉咙。
鲜血从阿黄的脖子飞迸出来。当阿龙想趁机抽出握抢的手时,只听“咔嚓”一声,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抽出来一看,右手腕子已经空荡荡,右手和手枪一同留在了阿黄的嘴里。此时,阿黄才訇然倒下。
阿龙疯了般从瘦高个子手里夺过手枪,向曹明宝开枪。可是,子弹已经打光。他歇斯底里举着鲜血淋淋的右手腕子,和瘦高个子一同扑向曹世山。群狼跳过来,把他俩一步步逼向左边的悬崖。“啊……”随着惨叫声,二人滚了下去……
这时,老人再次把手指伸进嘴里,吹出“呜呜”的狼哨,狼群接到指令,停止攻击。其余的人喊爹喊娘,屁滚尿流,一齐跪在老人面前磕头求饶。老人喘着气朝他们说:“留下你们的命,快滚出御狼谷吧……”
在五六头狼的押送下,他们狼狈逃出了御狼谷。
曹明宝哭着扑在阿黄身上,悲痛欲绝。今天要不是阿黄舍命相救,他父子俩都得死,他将成为御狼谷永远的罪人。
四周沉寂下来。曹明宝抱住老人,流着悔恨的泪水,大声呼喊:“你是人还是鬼呀,我给你服的药是阿龙给的药,我不想毒死你……”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曹明宝,他没有死,儿子的一切,怎么逃得过他的一双火眼金睛?他把药丸都偷偷扔掉了。他弄不明白,自己传授给儿子的狼哨怎么都会泄露到御狼谷外,于是将计就计,把阿龙一伙一步步诱入御狼谷,引上绝路,让这伙罪人得到了报应,同时也让儿子接受血的教训,不要愧对祖宗遗训,只可惜让阿黄丢了性命……
曹明宝听后,面对已经断了气的阿黄,和眼前一群忠心耿耿守护着金丝楠的野狼,无比羞愧,流出悲痛的泪水。
老人死了,同阿黄一起埋葬在这株千年金丝楠木王的旁边。从此,曹明宝像把世间的一切都看透了似的,肩背父亲的猎枪,领着新的头狼,警惕地巡视在御狼谷……
第4个、猎杀午夜郎君
李小妹不但是枫城市一名出色的法医,而且长相极为漂亮性感,有不少男同志为其倾倒。这天,她从案发现场出来时,差点儿吐了。按说,她干法医已经四五年了,对血腥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但是,这次的场景实在惨不忍睹。
最近,相同的案件已发生八起,受害者都是清一色年轻女子,并且死者的背上都用鲜血清楚地写着“午夜郎君”,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为。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残忍。李小妹勉强将零碎的肢体拼凑起来,发现死者不仅都被毁了容,而且都被割去了乳房。这个“午夜郎君”肯定是个变态狂!
验尸完毕,已是晚上8点了,李小妹家在东关城郊。下了公交,她单身一人不免有些害怕。突然,她察觉身后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跟踪,她心中“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不会这么巧吧!
借着昏暗的灯光,李小妹扫视了一下跟踪的男人,40岁左右,身高有1.80米上下,剃着光头。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光头”也跟着加快脚步,速度比她还快。李小妹急得迈开步子拼命跑起来。
岂料,跑得太急,她竟一下子跪倒在地,身后的脚步声迅速逼近。李小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两边的太阳穴狂跳不止,她想站起来继续跑,但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危急时分,巷子对面走过来一大群人,“光头”这才停下来。李小妹松了口气,站起来飞快地跑回家。
一个星期后,李小妹加班,很晚才从单位出来。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仍心有余悸,便决定打车回去。她没有搭男司机的车,直到看到一个30多岁的女司机。李小妹打量了一眼,见女司机个子不高,较健壮,四方脸,眼睛不大,眉毛很粗,胸部扁平,乍看像个男人。李小妹微微一笑,上了车:“去东关城郊!”
女司机的话很少,车子不一会儿就驶出了市区,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车子拐了一个弯,突然,前面有个头戴宽沿凉帽,提着一个大编织袋的男子招手拦车。李小妹见天黑人少,就同意停车捎带一程。
那个男人坐到李小妹旁边,李小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个男人就是那晚跟踪她的“光头”!
“光头”看了李小妹一眼,朝司机似笑非笑地说:“东关城郊!”
李小妹顿觉一股寒意直袭心底,他怎么和她去相同的地方呢!车子一直往前开,“光头”两眼望着前方,间或盯着女司机看上几眼。
他不见得就是那个变态狂,李小妹在心里自我安慰。她换了个坐姿,无意间踩到那个编织袋上。她顿时心跳加速,包里的物体感觉软绵绵、沉甸甸的,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割下的乳房。
李小妹瞥了一眼编织袋,突然发现袋子的一角有血水浸渗出来。她心头一缩,用脚小心翼翼地踏住编织袋的一边,一点点地向下踩,终于,那个编织袋拉开了一条两寸多长的口子。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向袋内看去,顿时,她差点儿晕过去,袋里面确实是——乳房!
李小妹软倒在车座靠背上,浑身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这段时间,先后有八人遇害,这包里面很可能装有十几个切割下来的乳房。她觉得全身血液逆流,胸口郁闷至极,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汽车转了个弯,进入更加荒凉的地段,路的左边是一条小河,是适合下手的地段。李小妹浑身打战:我该怎么办!
这时,“光头”说话了,语调十分怪异:“你们知道前段时间市区连续发生的凶杀案吗?听说凶手的手段残忍至极……”
女司机说:“唉,这世道太乱,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其实,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光头”顿了顿,缓缓地说,“现在的人工作压力太大,活得太累,或许是发泄自己某种怨恨吧??”声音带着淡淡的愤懑。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李小妹的心仍在狂跳不止。
过了一会儿,“光头”继续说:“我们每天过着枯燥的生活,就像一台机器,实在太无聊,太沉闷!其实,杀人者心中也很痛苦,也不想这么做,可又控制不住自己!”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和目光虔诚得如同一个神父。李小妹从头凉到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光头”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司机,眼神陡然亮起来。
李小妹猜测,“光头”想动手了,看来他知道女司机不太好对付,而她娇小玲珑,只能任其摆布。
女司机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仍专心地开着车。
这时,“光头”的右手慢慢向口袋里伸去。李小妹坐在他右边,正好看到他的口袋。天啊,他有枪!李小妹情急智生,猛地用自己的包蒙住他的脑袋,“光头”猝不及防。女司机立即刹车,“光头”和李小妹都重重地撞在前排的坐椅上。
李小妹急促地说:“他就是几起凶杀案的凶手——午夜郎君!”
“光头”惊怒之下,一肘击在李小妹的小腹上。李小妹痛得喊出声来,可仍然没有松手。女司机敏捷地转过身来,一掌切在“光头”颈部大动脉上,“光头”顿时晕了过去。
“好了,总算结束了??”李小妹长长舒了口气,仍心有余悸。
女司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李小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都快吓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女司机说:“他不是杀人狂,而是从省里来的名侦探,袁贺。”
李小妹惊奇地问:“你??你说他??他是警察?”
“所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司机又狂笑起来,“我才是午夜郎君!”
李小妹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午夜郎君是个男人!”
女司机得意地说:“这个家伙暗地里跟踪我好几天了,妈的,我今天终于干掉他了!”
李小妹惊恐万分地望着目露凶光的女司机,颤声说:“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 仇??”
女司机狞笑着说:“正如这个警察说的,杀人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她顿了顿,神情更加怪异,“但他错了,再荒诞的事都有理由。我杀了她们,因为她们都该杀!她们在大街上公开勾引所有男人,夺取了世界上男人的所有关爱,所以她们必须死!”
李小妹嗫嚅地说:“我??没有勾引男人啊!”
女司机一声怒吼:“还说没有,看看你??”她指着李小妹的胸部,“你把乳房露出大半截,在街上晃来晃去,不就是勾引男人吗?就是有你们这些骚货,男人才到处花心,我的丈夫就是被你们这些骚货勾走的!”
李小妹看了看女司机扁平的胸部,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女司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表情痛苦不堪,哑着嗓子说:“我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不断充实自己……我做到了,但没有用??因为这个世界有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她“嗖”地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向李小妹丰满的胸部刺去。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扭住了女司机的手腕。李小妹转头一看,竟然是袁贺。
原来,“光头”袁贺确实是省厅派来负责协查此案的。他发现八个被杀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她们胸部丰满、挺拔,而且打扮妖艳,穿着时尚暴露。
那天,他无意中在路上看到下班迟归的李小妹,正好符合这些条件,便悄悄地跟踪保护她,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通过几天的调查,袁贺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这个女司机身上,并从其住处旁的杂物堆里找到了那个装着乳房的大编织袋。就在他带着编织袋准备回去汇报时,又一次巧遇李小妹。见她上的正是这个女司机的车,他知道,女司机又要下手了。
于是,袁贺假装成乘客上了车。因为知道李小妹是同事,他才忽略了她的举动,被她击中。为了诱使女司机露出真面目,他将计就计,假装被击昏。
从此,枫城市恐怖的“午夜郎君”便消失了,人们又回到了以前平静的生活。
第5个、丘吉尔的生日宴会
1943年11月30日这一天,是英国首相丘吉尔的六十九岁寿辰。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了十分微妙的阶段,为了彻底摧毁世界法西斯联盟,丘吉尔以庆祝生日的名义,邀请了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苏联统帅斯大林等34位贵宾,前往埃及开罗聚会,以便共商大事。
贵宾们陆续辗转来到处于战时紧急状态下的开罗,纳粹的特务们也迅速眉集这座古城。
丘吉尔的侍卫长汤普森负责这次具有特别意义的庆祝会的安全工作,他命令情报机构开足马力,仔细调查每一个来宾的详细情况。遇有可疑之处,再重点调查,他对情报机构的头头说:“即使疑点出现在罗斯福总统或斯大林元帅身上,你们也要紧追不舍,一点也不能放过。” 那位头头反问道:“如果疑点出在丘吉尔首相身上呢?” 汤普森果断地说:“那也毫不犹豫地追下去!这么复杂和危险的国际形势,谁能保证纳粹不偷换丘吉尔首相,借此机会干掉罗斯福和斯大林呢?!” 当然,调查的重点还在那些来宾身上。
不久,情报机构的头头悄悄找到汤普森,对他说:“我们将34位来宾的情况都细细筛了两遍,最可能出问题的是罗斯福总统新聘的私人秘书霍克,这人虽然年轻有为,但他的经历太复杂了。我们查到,他在瑞士曾与盖世太保的特务有过接触。来到伦敦后,他又两次单独上街,把我们派去盯梢的特工也甩掉了。我想,你是否能……” 汤普森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去找丘吉尔首相,对他说:“我建议,明天的庆祝会不让罗斯福的新任秘书参加……” 丘吉尔皱着眉头,放下粗大的雪茄烟,说:“那怎么行呢?!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在这个年月里,谁能保证自己没跟盖世太保的特务打过交道呢?你们能凭这一点,就不让他参加这么重要的聚会吗?” 汤普森还是不死心,他改口说:“我们可以制造交通事故,或在他的咖啡里放安眠药,让他错过庆祝会的时间……” 丘吉尔听后,猛地将雪前掀灭,大声吼道:“不行!如果你们搞错了,这对世界反法西斯同盟来说,将是多大的损失!我绝不允许这么搞!” 汤普森低下头,露出一筹莫展的愁容,这时,丘吉尔换了一种比较缓和的口气说:“或许,你可以暗示一下罗斯福总统的侍卫长,让他们美国人自己处理内部问题。” 顿时,汤普森觉得眼前有了一线光明。
他很快找到罗斯福的侍卫长鲍杰,把他拉到密室,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谁知,这位大名鼎鼎的保镖却大大咧咧他说:“你太神经过敏了!霍克先生常在罗斯福左右,他的口袋里常放着手枪,如果他真是纳粹的人,美国总统早就没命了!” 汤普森告诫他说:“很可能以前没有直接联系,而这一次,盟国的领袖都在这里,纳粹对他下了很大的赌注,重金之下,你能保证他不动心吗?” 但是,鲍杰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说:“明天,霍克先生一定要参加丘吉尔首相的生日庆祝会,而且,他跟我们一样,也带着枪。” 汤普森简直有点生气了,他没料到美国总统的侍卫长也像花花公子那样,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担心。
他又找到斯大林的卫队长米雅夫,婉转地告诉他说,明天的庆祝会要格外小心,可能有人要谋害盟国的领袖们。
米雅夫十分紧张,反复追问,但汤普森又不敢和盘托出,只能说:“小心点吧,尽力保护好大元帅,庆祝会的安全工作,主要由我们来做。” 第二天,丘吉尔首相的生日庆祝会准时举行了。汤普森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那位霍克先生。他是与罗斯福总统同车到达的,他的手上拎着一只精致的小包。
不一会儿,霍克先生小心翼翼地拎着那只精致小包,把它放在礼品桌上,又顺手取过一束鲜花,放在小包上面。这一举动,惊得汤普森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
他想,包里一定有枚爆炸力很强的定时炸弹!如果不及时排除,时间一到,这里将出现震惊全世界的大悲剧! 他趁霍克在寻找座位时,快步走过去,将精致小包夹在胳膊下,旋风似地离开大厅,在花园里小心地把包打开。
包里是一只金钟,钟面上镶嵌着钻石,显得十分昂贵。汤普森看了一下制造厂家,那是瑞士一家世界闻名的钟表厂生产的,后面还刻着一行祝辞:生命与时间并存。
他仔细察看了闹时钟的位置,发现它指在8小时后的地方,但还是小心地将金钟拆开,看清内部没有任何异物,才放心地将它装好,塞进小包,又送回大厅。
这时,餐桌上已经燃起69支生日蜡烛,丘吉尔首相春风满面,跟罗斯福总统快活地交谈着。在他的左右,坐着首相的女儿和美国大使,斯大林坐得稍远一点,显得有点心事重重。那个米雅夫神色更是紧张,他的右手插在裤袋里,不停地在斯大林周围转来转去,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走近的人。
汤普森知道,米雅夫右手正握着枪,他会随时开枪射击的。
与米雅夫相反,罗斯福总统的侍卫长鲍杰却一脸馋相,吃完这个吃那个,仿佛已有一千年没上宴席了。
汤普森摇摇头,又在人群中寻找起那个令人不安的霍克来了。
这时,霍克正和那些秘书们坐在一起,显得安份而又不惹人注意。但是,汤普森注意到,每当有侍者在门口出现时,他都要抬起头,仔细端详一番。
汤普森敏感到,他那种眼神,不是在弄清上的是什么菜看或点心,而是在辨认人!他要在侍者中辨认什么人呢? 这么一想,汤普森有点儿毛骨惊然:如果纳粹在侍者中安插了杀手,那可不得了啊!虽然每道菜肴或点心送上去之前,都由负责安全的人员先品尝、检验一番,但是,来宾很多,菜点十分丰盛,忙乱中,谁能保证不出差错呢? 正在这时,他发现霍克先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桌子,轻轻走到餐厅最后一道门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汤普森心中一愣,他断定霍克在等人,立刻快步走过去。
这时,餐厅的南门突然开启,一个侍者手托一只大盘子出现在门口。盘子里放满布丁和盛有冰淇淋的杯子,看上去堆得很高,也很重。汤普森还来不及思索,却发现那个侍者脸上露出了惊恐痛苦的表情,脚步踉跄,摇晃着要跌倒下来。那个霍克先生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他站起来,双手抖动着,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那个吊儿郎当的鲍杰也挤了过来,像是要挑些什么可口的东西。突然,侍者摇晃着倒在他的身上,盘子里的布丁和冰淇淋也跟着倾倒在鲍杰身上,弄得他浑身上下白一块红一块,像是电影里的滑稽明星。
来宾们听到侍者栽倒的响声,看见鲍杰浑身涂满冰淇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刹那间,餐厅里断电了,四周一片漆黑。汤普森立刻叫道:“抓住那个侍者!当心他的盘子!” 这时,枪声响起来了,碗碟的碎裂声、桌椅的翻倒声和来宾的惊叫声混成一片,保卫人员很快亮起了备用手电筒,他们发现,丘吉尔、罗斯福和斯大林三人安然无恙,就紧紧围在他们四周,向餐厅的北门转移。
汤普森赶上前去,发现美国总统的新秘书头部中弹,鲜血淋淋地倒在椅子上,他的身旁掉落了一把手枪。那个待者也死了,他的喉管上被人吹中了一根毒针。
汤普森捡起那个盘子,发现底部被装上一枚小型定时炸弹,指针指在12点上。汤普森倒抽一口冷气,迅速看了下表,发现离爆炸时间还有三分钟。
他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拔出炸弹的引信。这时,大家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霍克先生不是自杀的,打中他脑袋的那颗子弹出自另一支手枪。汤普森估计是那个装作吊儿郎当的鲍杰,但他摇摇头否认说:“我怎么敢杀自己的同行?不过,我得提醒你,他坐的那扇门旁,有控制整个餐厅电源的开关,你们的保卫人员疏忽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用毒针杀人的方法,好像是东方式的。” 说完,他又使劲地扑起身上沾着的冰淇淋来了。汤普森悦,“我看得清清楚楚,侍者跌倒时,他身边只有你和霍克,斯大林的保镖都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们不可能既开枪又吹毒针,我想……” 这时,鲍杰摇摇手,制止他说:“别找麻烦了,只要首脑们安然无恙,就把这件事当作事故处理吧,不过,你们应该查查霍克先生在瑞士银行是否新存了钱。” 很快,英国情报机构想方设法查清了霍克先生在瑞士的银行帐户上新增加了五十万英镑,这笔钱,一定是纳粹收买他时付给的。
后来汤普森一直希望在鲍杰的回忆录里弄清是谁杀死了纳粹的这两名奸细,但是,美国总统恃卫长的回忆录一直没有问世,至少,它没有公开出版。
但是,汤普森从此一直十分欣赏表面上吊儿郎当,实质上干练潇洒的这位美国同行。
2023-11-04 01:5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