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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后在美国的东部和西部住了一些时日。一向没有发现成片的农田与果园，都没有遇见过一位农民。人们买粮买菜买水果，都是开着车直奔超市。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我认为，美国仿佛没有农民似的！
儿子毕业于地处美国中部的卡内基·梅隆大学。去年秋天，儿子从康州返校参加一项运动，顺便带我到美国中部逛了一圈。原来，美国的中部是广阔的大平原。农场一家连着一家，收割机忙个不停。果园里，穿着艳丽的农妇，正驾驶改装的小车采摘水果。
卡希尔是儿子的同学。他得到博士学位后，因为没有找到符合的工作，暂时回到他父亲(father)的农场做帮手。卡希尔带我们参观了他父亲的农场。农场占地六十多公顷。主要栽种小麦、玉米和大豆。卡希尔说，他们家农场产的小麦和大豆主要出口中国。
卡希尔家的玉米和大豆已大致收割完毕，但另有几小片玉米、大豆留在田头，成群的野鹿和飞鸟，正在津津乐道地啃食着饱满的玉米棒子和散落的豆粒。卡希尔通知我们，田头那几片玉米和大豆是留给植物们吃的。因为，人们种田侵占了植物们生存的故里，人们应该给它们一些补偿。另有一些留在树梢上的果子，也是让野生植物与人一路分享的。
我们发现，卡希尔家的农田，一条一条的，远远看去像斑马(zebra)线一样。一条田里残留着一垅垅庄稼茬子，一条田里是没有栽种过的平整土壤。每条田宽约三十米，东西走向，隔断排开。
我不解地问，这田为什么一条栽种，一条闲着？卡希尔说，这叫轮换栽种。我又问，这样种庄稼有什么利益？卡希尔说，闲着的地既能得到一年时间的歇息，又能让旁边栽种的庄稼得到充分的阳光和空气，这样才能保证收获优质的粮食。
我又说，你们的土地多，让土地轮流歇息，也无所谓的。
卡希尔的父亲走过来说，这不是地多地少的问题，这是农民种田的法则。因为，种田就像女人有身生孩子。你能指望自己的妻子年年都生孩子吗？
2023-11-04 00:48: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