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是一个关于苦难与保持的故事,关于人生坚固和超越的命题。故事的主人公唐锡中,36岁,湖南经仕整体董事长,一个“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70后”商人。少年的苦难
唐锡中的故事从一长串苦难的影象中开始。
1979年3月18日,7岁的唐锡中用背篼背着一个10多公斤重的冬瓜,步行了3个小时的山路后,到株洲去看望在城里当工人的爸爸。在一个打算经济依旧坚挺、城乡差别横亘的年代,乡下人进城,通常要给城里的人带点像样的东西。
第一次进城便成为刻骨铭心的伤痛。走到株洲终究太远,为求捷径,他决定攀爬一辆路过的拖拉机。贴切的场景是:他背着冬瓜,拽着后车板,努力往车里头爬。车突突地前进,拖着他打战的双腿直往前奔……
100米后,他手一松,而后连人带瓜被甩了下来。牙齿磕在石子路面上当即出血,身子翻滚,冬瓜不知去向,路面上一道长长的血印……
“小时候家里太穷,最单纯的效果只想吃顿饱饭,农村人总以为离开农村最好,离开农村就意味着能吃上饱饭。”
打从记事起,唐锡中脑海里体会最为深刻的就是两个字:贫穷。“18岁之前,没有自己流动的床铺。所谓的床,是用红砖和稻草堆成的类似北方的炕一样的东西。腰板硌得生痛,骨节咯咯直响,冬天冻得嗖嗖直抖……”
进城过后,父亲(father)常常加班,他因此时常饿肚子,“两三天是常事”。有一次“险些就要饿晕已往”的他,忍不住抓起一个刚起锅的油饼往大街上跑,被店老板抓住,一个油勺迎面打来,头上从此多了一个油圈一样的伤疤。之后一个戴远视眼镜的老师给了他一个半馒头,这成为唐锡中进城3年里唯一未被歧视也略感温暖的影象。
彼时,国家结束了多年的杂乱,经济扶植开始被高层纳入未来中国发展的轨道。
在株洲,对小摊小贩们铁板一样的控制也开始松动。唐锡中的商业生涯由此开始,1980年暑假的炎天,父亲出了12块钱,在熙熙攘攘的路边支了个摊,他开始卖凉茶。
在满街都是凉茶摊的现实情况下,8岁的唐锡中迫不得已关起门来琢磨怎样能胜出。他用上的招数是,将小碗改成大碗。众人追随,他又将大碗换成有斑纹的漂亮的碗。再过后,众人皆换成为漂亮的碗,他干脆挪窝,通过让城管喝免费的下午茶的“行贿”方式,将茶摊摆到了市中心显要的地段。
他开始被关注,成为株洲城内那个炎天凉茶同行们人尽皆知的“神童”。多年过后唐锡中如是回忆:“从8岁开始,我的脑海里就烙上了3个商业道理:1.要赚更多的钱就得比别人想更多的方式;2.赚钱不在于年龄大小;3.要赚钱还需要得到别人的某种特别的帮助。”
那是一段单纯地为求生的岁月,过后,他利用寒暑假和放学后的大部分时间,卖冰糕、盒饭,搭棚卖馄饨,所有能赚钱的“低级生意”都曾尝试。
1984年小学毕业,升重点中学的考试,他落榜。过后,他因“出手迅猛、摔倒在地十频频还能爬起来”,而被选入了株洲市体校,主练自由式摔跤。
唐锡中觉得看到了前途。他起早贪黑,连睡觉(sleep)都绑着绷带,“险些就是一种恐怖的努力”。在湖南省五运会上,年龄最小的他摔倒了一个又一个体壮如牛的对手,厥后将青少组的铜牌收入囊中。他以为人生就此熬出头了。
然而运动会载誉返来3个月,体校却丝绝不提及事前答应的户口、工作等“关头问题”,他依旧摸爬滚打,心情却日渐失落。一个暴雨的晚上,他蒙着被子大哭一场,决定不再做“不能减缓户口”的运动员。
在之后的几年里,他也曾做过像摆摊卖烟等小生意,但因种种原因都没有什么起色。
生命中的几个意外
1990年,唐锡中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在深圳一家名为蓝海石油的公司里,18岁的唐锡中做了保安。半年过后,他被提为了保安队长,老板赏识他,提拔他一路做业务!而后,在这家几十人的公司里,他又成为总经理助理。
他初次出手就被人“上了一课”。一家河南的贸易公司找上门来,唐锡中自告奋勇地做了甲方的代表。前两次相助顺风顺水,第三次相助,他将100多万元的货品发给对方,对方却杳无音信,从此消逝。公司除名、贴大字报通告、大会上检验……
1991年,他又有些失落地出现在了株洲的街头,拖个小板车,摆地摊卖温州的服装,开始老忠实实地过日子。两年后,他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摊口。
他很不甘心。“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那笔损失没有追返来,当你手上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又有了一二十万现金的时候,你总会去想,支根铁棍卖服装算什么,要玩就玩大的。”
他到了广东惠州。先是帮人卖摩托车,卖一辆自己得200块钱;而后干系熟络,自己租个门面卖摩托车,每辆车能赚5000块。一年下来,70多万元轻松到手。
他由此得到了人生第二个机会:与人合资盖拆迁新楼。一晚之间就赚进了上千万元。23岁的唐锡中觉得人生圆满,“这一辈子光躺在床上吃喝都用不完”。
不过他又在灾难逃。两个月后,针对盖楼的查账开始。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钱财一切退了回去,车没了,房没了,钱吐得干干净净,“像一条落魄的狗”。
1996年,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株洲。租了个7平方米的办公室,搞了个连自己都搞不懂要做什么的“江南物资处”,“雇员两三个”。在此期间,他又折腾过一个4.5万平方米的房产生意,最终也因经营不范例而失败。几番折腾下来,手头铜板所剩无几,精神近乎崩溃。
这一年8月,一位初中同学打电话给他,通知他自己在安徽做铟锭,这个东西在外洋市场需求很大,自己招了四五个人,作坊式生产,一年能搞100多万元。
出于想做实业的冲动,唐锡中半夜爬起来买了张火车票赶到了安徽。他还了解到,铟属于稀贵金属,在电子类产品,比如液晶电视、手机显示屏、ITO靶材(铟锡氧化物)中广为应用,不过炼铟污染严重,加上技能不成熟,因此业内大多以作坊的方式偷偷生产。
对这个陌生的行业,唐锡中心里没底,不过他决定依然先把工厂建起来看一看。考虑到污染情况的问题,他把工厂专程选在了湘江边上,租赁了一个废弃的船厂,把自己所有的房产押了,凑了100多万元,然后又找亲戚朋友借了200多万元,炼铟工厂静静静地开工了。然而因为污染严重,花了300多万元才建好5个月的工厂在推土机的轰隆声中毁于一旦。
已经说不清楚这是人生的第频频失败了,唐锡中说,事先连哭的感觉都没有了,所有的愤怒与绝望都变成为更强烈的反抗,骨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陪命运好好地斗一斗,玩下去,玩到底!
15天后,他借到了一些钱再一次决定炼铟。一方面是胸中创业之志渐长,另一方面却是暴戾之气渐减,作风日渐严谨和端正,“不能再吃亏了,也吃过太多不守法的亏”,他在第一时间办理了营业执照,株洲市石峰区精铟厂懵懂上路。
初创的工厂面临着严重的问题:单纯的炼铟工艺并不复杂,但炼铟过后的污染严重,废水怎么排?排到哪里不污染情况?初生的小厂决定向这一“世界级的难题”发动挑战,他则成为“课题组”的总工程师和总设计师。
一场关于环保的战斗
头3个月里,唐锡中把自己关在一个5平方米的小屋子里,潜心搞起了技能公关。他自嘲身兼3种身份:小学生、实验老师、化学博士。半年过后,中国精铟提炼的核心技能在这个面积不过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租赁工厂”里诞生了。这一技能一改先前高温提炼的方式,在常温常压条件下,用普通的辅佐材料就能提炼,且接纳率大大提高,循环效率大大增强,同时也更为环保。
另一件事儿,则是他收购了当地的一个炼铅厂。他对提炼过两次的废渣还不放过,觉得其产业链还可以拉长,于是他又“贪婪”地琢磨,“炼铅过后的水淬渣,含有4%~8%的锌。如果把这个废水利用起来做氧化锌,氧化锌又可以生产硫酸锌,这个产业链就环环相扣,可以画上一个完整的圆了。”
不断地琢磨,不断地超越,从诞生之日起,工厂就以一种“超乎常规、不断深入”的方式迅猛膨胀,不知不觉间已走了很远。
1999年,株洲有机化工厂开张,经过改制,唐锡中收购了该厂,他将公司更名为株洲经仕实业有限公司;2002年,经仕公司的硫酸锌产量做到了世界最大,产业范围开始形成;2005年,经仕整体成立,企业产值突破亿元。相比建厂之初的百万元,7年翻了一百倍。2008年,经仕整体产业范围突破了10亿元,并占据全球硫酸锌市场50%以上的份额。
从创办经仕的第一天起,唐锡中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守法,一定要得到社会的认同”。他决定对经仕的污染问题做一次大手术。经过几年的努力,花园式的化工企业在湘江河边破茧而出。2008年3月,作为株洲当地绿色环保型企业的“标杆”,在湖南省人民礼堂,面对台下近千名观众如潮的掌声,唐锡中“趾高气扬”而又“热泪盈眶”地领走了公司“在改善情况、节能减耗、发展循环经济中做出自动贡献”的大奖。
苦难与荣光交织的人生
“有些事儿,只有当你真正经过过后,才能体会其中的酸甜苦辣。比如,我的苦难,我这么多年备受煎熬而不断忍受的人生……
“我有过4次自杀的念头,无数次对命运不公的诅咒,两次跑到五台山去出家……我曾认为命运故意捉弄我,因为我身边的人都比我好,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儿让我真正觉得很顺利。我的人生如履薄冰,也有太多的阴影,可我每一次还能站起来。直到之后,我名顿开,真正能打倒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我并不是想在这里炫耀什么,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另有太多在路上摸索忍受、觉得人生一团阴郁的人。我只是想借自己的经历,给所有在路上的人们一点点微薄的希望和光芒。希望我们以大无畏的勇气和保持,来诠释生命这个重重的而深邃的命题。
“我们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总要留点什么给这个世界。我绝望之时,有人给过我一个半馒头,亲人和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多次借钱给我,帮助我,这个世界有太多给了我们温暖的人,所以我们要学会帮助他人,爱他人。我们一代一代地做下去,我们的子孙们将会感到无比的幸福,他们在我们创造的世界里自由地拥抱、呼吸和微笑。”
回首一路走过的日子,人们不难发现苦难与荣光在唐锡中身上真实地交织在一路,构成为这个36岁男人传奇而丰厚的人生。
2023-11-04 01: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