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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是典型的属于德行不好的那种人，原先在车间当副主任，结果有一个星期天车间出了一档子事儿，工人老李常常利用双休日偷偷摸摸溜进车间干私活，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干好的私活工件扔到围墙外面卖给买主，钢材是厂里的，机具也是厂里的，他出一点人工赚的钱都是自己的，平常大家都没有太留意他，他这人胆子特别大，按照车间规定，钳工只能用自己的机具，但是干私活就必须什么工具都使用，机床、电焊、气焊、天车等，他总是一个人什么机具都敢使用，结果那天气焊割枪回火，导致乙炔中压缸爆炸，老李自己受了重伤，同时造成严重火灾事故。
鲍厂长受了上面的气，总得找一个人出气跳起脚来把老黄臭骂了一顿：“妈的屄，你他妈的当什么狗鸡巴主任？平时是怎么治理的？老子撤你的职！”一般来说，车间里有正主任，有书记，班里有班长，车间副主任没多少实权，不应该拿老黄开刀。但是正主任老万是鲍厂长的心腹，不宜随便臭骂；书记老袁是党委书书记老易的人，也不太好辱骂；班长基本上还属于工人范畴，如果厂长随便臭骂一个工人有可能被揍得半死，所以鲍厂长权衡再三只有把老黄骂了一顿。老黄显示出良好的修养，低着头像孙子一样，只是差一点没有像日本人那样口里说“嗨！”事后鲍厂长也觉得挺对不起老黄，撤了他的职把他调来我们科室。
我们销售科是常常有应酬的，你生产的产品要想人家购买你就得把买主伺候好啦，他大笔一挥产品就卖出去了，他只要稍有不满你的产品就只能在货场上睡大觉。河北一家工厂来了一个朴厂长，我和老黄先请朴厂长饮酒，然后又请朴厂长KTV包间唱歌，最终再请朴厂长洗脚。在KTV包间我们一人请一个伴唱小姐，这种场合属于半风月的地方，所谓半风月是指这里的女孩儿只是在你的大腿上坐一坐，与你对唱几首情歌，不是那种动手动脚的地方，如果你一定要有更深入的发展，那得加钱征得女孩儿赞成到另外的地方开房间。老黄不会唱歌，说来也很新鲜，老黄祖籍蒙古人，辽阔的大草原养育了一大批优秀的歌手，他们天生就音域宽广，音色纯美，老黄硬是五音不全，一唱歌就跑调，所以他干脆就不唱了，搂着那个伴唱小姐，一向把手伸到乳罩里面去了，伴唱小姐不干了对我说：“老板，你们这位大哥戏有点过了，那得再加钱。”
我对老黄说：“老黄，干什么呢？小姑娘比你的闺女(daughter)还小，当着朴厂长的面丢人现眼，给人家加五十块吧！”
老黄脸红红地说：“刘主任，我多喝了几杯，我加钱。”
年底干部大会，鲍厂长问我：“老刘，你往年为什么没完成销售义务？”
我说：“鲍厂长，是说客观原因依然说主观原因？”
鲍厂长很大度地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能让我听着公道就行。”
我说：“从主观上来说，我们的营销手段落后，说明我老了跟不上新的形势了，我应该引咎辞职；从客观上来说，我们可是力量不足，尤其是新生力量不足，原先那两个漂亮的女人结婚后调离了，厂里没有给我们增加新生力量，现在全科室就剩五个大老爷们，销售手段有限嘛！”
鲍厂长说：“这事儿怪我，美女促销这件事儿我想过的一忙又丢在一边了，知识促销两者并举，我表一个态，会后我马上给你物色两个大学毕业的美女，既有知识性又是美女，从根本上改变销售科人员结构。”
那娜据说是皇室后代，那便是格格，就我这个老头子见了都有些动心，营销专业毕业，22岁；马丽娅，名字就很洋气，公共干系专业毕业生，染一头金色长发，23岁，说话时不时带几个外语单词，虽然我老人家不太顺眼，但架不住外单位的老总、厂长就喜欢这一口呢！一下新增了两个生力军，又赶上春节将至，科里都吵吵让我请客，反正年年都有这么一次，下班的时候我就把科室全体人员邀到了不醉不休酒店。
端起酒杯老黄就口出狂言：“老刘，我明天不把你放到我就爬回家！”
我笑着说：“老黄，你狗日的属于奴才性格，见到狠的就怕，见到软的就欺，看我好脾气是不是？真要论饮酒你狗日的就死定了。”不过就是七八两酒他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说是明天喝完酒去KTV包间唱歌。
我说：“你狗日的五音不全唱什么歌？”
老黄说：“我们蒙古人是个人就能当歌唱家，音域宽广音色美丽，明天又有两个小妹妹，正好大家一路去潇洒一把。”科室里的小朱、炎天、李维都起哄，弄得我骑虎难下只好答应大家的要求。叫了两辆的司，小朱、炎天、李维三人上了一辆车，我上了第二辆车坐在驾驶时司机旁边，那娜刚一上车，老黄接着就挤出来了，马丽娅跟在老黄前面也上了车，两个美女把老黄夹在中心。车开了不久就听那娜叫我：“刘主任，你看老黄！”我扭转头一看，老黄一股酒气扑鼻而来，一副醉汹汹的样子，也没见到啥。过了一会儿，马丽娅又叫我：“刘主任，你看老黄啊！”我回过头对老黄说：“老东西，干啥呢？喝两口骚尿就把持不住了？”
到了KTV包间，老黄也不唱歌紧紧靠着两个女孩儿，那娜乖觉，把麦克风递给我说：“刘主任您唱，我去选歌。”撇下老黄溜掉了，老黄畏惧马丽娅也丢下他跑了，竟然把马丽娅抱住了，还腾出一只手来在女孩儿身上乱摸，马丽娅说出一番话让我吃了一惊：“老黄，你这么大年纪怎么如此个德行？我们年轻漂亮女孩儿来从事销售行业那是预备为厂子兴旺发达牺牲自己的，受外人欺辱也就罢了，怎么你也想揩油啊！”
作为她们的长辈我鼻子一酸，想想我的闺女也是大学毕业比她们俩还大至今还没找到工作，我一向把闺女留在身边，哪怕养着她也不想让她受人凌辱，老黄这个德行实在是不好，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怎么可以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也许我对闺女有些溺爱，但是实在是畏惧碰到像老黄这样德行的人哪！我预备回去向鲍厂长发起把老黄调出销售科。
2023-11-04 01:2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