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命陨东湖
东湖派出所接到报警，说有个老人在东湖钓鱼，被一条大鱼拖下水，生死未卜。派出所给刑警大队打了电话汇报情况，老刑警赵龙立刻带着刚入职的小徐出警，同行的还有法医，并给救援队的朱志良打电话，要他立刻赶到东湖。
他们来到报警地点，发现报警的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叫周仁兴，常来东湖钓鱼。他说自己和落水老人隔着二三十米远，老人穿件白色短袖衫，钓着钓着他就看到老人猛地举起钓竿，鱼线绷得紧紧的，像是有条大鱼上钩了。
见此情景，周仁兴有些为老人担忧，因为在水里大鱼的力气比成年人还大，一不小心就会被拖下水。
这种事已经在东湖发生过多次，甚至有个不会水的被鱼拖到深潭，溺死了。不一会儿，周仁兴“啊”的一声喊，果然老人被鱼拖下了水。
说到这里，周仁兴依旧惊魂未定，他说自己水性不好，不敢下水，就掏出手机报了警。
赵龙问周仁兴：“你能确定老人一定是被鱼拖下去的？”
周仁兴说：“我看得清清楚楚，老人晃了没多久就被拖下去了。”
赵龙又问了些当时的细节，最后对周仁兴说：“谢谢，你提供的情况很有用。”谢过周仁兴，赵龙转身让赶来的朱志良下湖捞人。
朱志良跳下湖，赵龙撑船紧紧跟着。朱志良在水里搜寻了个把小时，才在一个拐弯处把老人捞上来。
赵龙仔细一看，失声叫起来：“郑天洪，天虹公司老板！”
朱志良抹掉脸上的水珠，说：“是郑老板，常来东湖钓鱼的，我同他见过面……”
他们把郑天洪抬到湖边的草地上，赵龙拍了几张照片，并向所里报告，要他们迅速通知郑天洪家属赶到东湖来。
很快，郑天洪的妻子薛丽丽和儿子郑升赶到了，看到郑天洪仰面躺在湖边草地上，便扑上去号啕大哭……
哭罢，郑升告诉赵龙，近来他发现父亲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绪十分烦躁。这天吃过早饭，是他劝父亲来东湖钓鱼，散散心。郑天洪听了儿子的话，这才拿起渔具，出了门。
郑升告诉赵龙和小徐，父亲钓鱼就固定在这条岔浜，这里水深且流动，常有大鱼光顾。岸边这块高出的地方，芦苇深，安静无打扰。要是没有要紧事，郑天洪能在这里待上半天。
郑升陪父亲来这儿钓过几次鱼，有一回钓上一条大鱼，父子俩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鱼拖上岸。想来这回父亲又碰上一条大鱼，可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没有人帮忙，才被拖下水的。
二、疑窦初现
赵龙又安慰了薛丽丽母子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
这时候法医告诉赵龙，死者并无较明显的外伤，的确是溺亡的。赵龙点点头，他知道被大鱼拖下水溺亡不是不可能，但这么大公司的老总突然死亡，不得不令人怀疑。郑天洪落水的真正原因，还是个谜。
在征得法医的同意后，赵龙掀开盖在郑天洪身上的尸布，围着转了又转，全身每个部位仔细地看了又看。
小徐跟在赵龙后面忍不住说：“师傅，看来郑天洪真是被鱼拖下水的。”赵龙说：“结论下得太早。”
小徐正疑惑，只见郑天洪从包里取出只瓶子，里面装着白色液体，再取出一支寸把宽的柔软排笔，蘸上液体，一层又一层刷在郑天洪的左右两条手臂上。
刷罢死者的两条手臂，赵龙交代小徐：“从现在起，你盯住死者的左臂，我盯住右臂，三十分钟后，皮肤有什么变化立刻告诉我。”
小徐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怪师傅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只得奉命盯住死者被浸泡得水盈盈的左臂。他盯得眼睛发花，忍不住抬起头，赵龙一声喝道：“盯住！”小徐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赵龙一眼，只见他微微弯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死者的右臂。
就在三十分钟快到的时候，怪事出现了，小徐负责观察的那条左臂，出现几个模模糊糊的小黑点，他擦擦眼睛，这几个小黑点渐渐成了浅浅的指痕，他惊奇地大喊：“师傅，快看！”
赵龙快速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对准指痕连续按了五六下快门。刚拍过几秒，指痕就消失了。小徐这才明白，赵龙要他专注观察的缘故。
小徐兴奋地问赵龙：“师傅，您刷在死者手臂上的是什么水啊，这么神？”
赵龙后退几步，靠到墙壁上，用拳头敲敲发酸的腰，告诉小徐：以前破案常常遇到被害人遇害后，等警方接到报案赶去处理，往往时间过了许久，被害人被挤压敲打的痕迹基本消失。他就想，能不能从这些死者身上还原作案者留下的痕迹呢？他查阅了大量资料后，同局里技术科的同志合作，反复试验，试制成了刚才使用的显痕液。
原理并不复杂，这种体液慢慢地渗入死者肌体，如果死者的肌体被敲击挤捏过，肌肉密度就不同，渗入的液量就有多有少，速度也有快有慢，最长会在半个小时内反馈到皮肤表面，显示出深浅不同的痕迹来。不过这痕迹显示的时间很短，眼睛一打野，就有可能错过。
小徐松口气说：“这下找到嫌疑人不难了。”
赵龙摇摇头：“刚才这一步只能证明郑天洪是被害，谁是凶手，显示的指痕并不能说明。”
小徐又想，难道是报警人有问题？可又很快推翻自己的疑问，报警人同死者毕竟相隔二三十米，不一定看得清楚，谁傻到要把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呢？再说要是没有人报警，尸体还要几天才发现呢。他感到一个复杂案子来了，情绪立刻高涨起来，问：“师傅，下一步怎么办？”
赵龙说：“跟我去郑天洪家里。”
三、自取其咎
赵龙同小徐来到一处高档别墅小区，按响门铃进入郑天洪家。赵龙告诉他们：“郑总不是被鱼拖下湖水溺亡的，而是被人潜水装成鱼，趁郑总伸手去捞鱼的时候，把他拖下了水。”
赵龙向他们出示照片，郑升看了后，惊讶地叫起来：“父亲是被害的！”
薛丽丽看着照片，却是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这个女人四十多岁，比郑天洪年轻一大截。老板娶个年轻的女人不稀奇，稀奇的是，她看到丈夫被害的证据，反倒沉默了。
赵龙提醒薛丽丽：“郑总被害是铁定的事实，他近来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希望如实向我们反映，这对找出凶手有帮助。”
薛丽丽眼里突然涌出泪水来，痛哭着喊：“天洪啊，你作孽遭报应了，你死得不值得，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郑升听到母亲哭，脸红红的，显得有些尴尬，对赵龙说：“赵警官，对不起啊，这是我父亲的丑事，真的说不出来。”
赵龙说：“为了把作案者绳之以法，你们一定要说出来。”
薛丽丽母子告诉他们，郑天洪早年在本县西部山区插队，后来回到县城做生意，一直发展到目前规模不小的企业。郑天洪很得女人喜欢，从插队起就风流事不断，他自己也搞不清究竟有过多少女人，有的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过，为避免日后出现纠纷，分手时都写了协议，分手之后双方不再往来，因此也一直没有发生过任何纠葛。
郑天洪最后一次婚姻遇上了薛丽丽。薛丽丽年轻漂亮，对他万般体贴，又为他生下一个聪明伶俐的男孩，也就是郑升。从此，他有了温暖的家，对女人也就收心了，公司也发展得顺顺利利。
近年郑天洪感到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薛丽丽多次提醒他，把公司交给郑升打理。郑天洪前不久利用县电视台来公司采访的机会，把郑升拉到身边，说他年纪大了，决定把公司交给儿子，借此向外界吹吹风，请大家多多关照。
这档节目播出后不久，一下涌出四五个私生子来。这让郑天洪猝不及防，本来平静的日子一下被打破了。
薛丽丽知道后，就劝郑天洪破财消灾，凡对方拿得出协议的，每人给三十万。可这些私生子不同意，同他吵闹，甚至威胁他。郑天洪被纠缠得身心疲惫。
薛丽丽对赵龙说：“是我不好，要是当初选择报警，寻求法律途径解决，天洪就不会出事了。”一旁的郑升说：“我担心父亲精神受不了，劝他去东湖钓鱼散散心，万万想不到害了他。都怪我，如果陪他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事了。两位警官，这些私生子同父亲的死都脱不了干系，他们的过分要求得不到满足，怀恨在心，就起了杀念。”
赵龙说：“请把他们的详细情况提供给我们。”
郑升转身去父亲房间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赵龙，“他们领了钱都签了名。不过，有一个叫朱彪的没有留下住址。”
赵龙带着小徐按郑升提供的名单，开始排查。排查的第一个对象叫李山，是郑天洪插队时谈的一个山里姑娘生的。李山告诉他们，一个多月前，他打开电视，看到郑天洪宣布就要卸任交班的镜头，心头禁不住怦然一动。他娘告诉过他，他的亲爹就叫郑天洪。他心里想，倒不如趁郑天洪还掌握公司，让他再给一笔钱，便偷偷拿了娘同郑天洪签的协议，去找郑天洪。因为李山是第一个找郑天洪的，李山娘又是他搭上的第一个女人，俩人有过一段甜蜜时光，郑天洪不忍拒绝，于是……
四、进入僵局
郑天洪不忍拒绝，于是又给了李山三十万。
赵龙带着小徐按郑升提供的名单，开始排查第二个对象。当年郑天洪在那里开过小工厂，同一个姑娘有个私生子，叫孙兵。孙兵告诉他们，他是看到朋友圈里的消息才知道的。原来是李山无意中透露了消息，被好事者发到了朋友圈。
经过调查，得知李山和孙兵为了钱的多少，曾同郑天洪发生过争吵。小徐的看法是，这些私生子把郑天洪当成摇钱树，怎么会去害他呢？赵龙点点头。
没有留下住址的朱彪手机停机，联系不上。这时候，赵龙突然接到郑升打来的电话，问凶手找到没有。赵龙告诉他说，不管嫌疑人藏得多深，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到时候会给他一个交代。
郑升在电话那头说，朱彪二十五六岁，相貌很凶，他曾说要弄死郑天洪。郑天洪被他纠缠得快发疯了，便叫保安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或许朱彪因此怀恨在心，“赵警官，这个朱彪不肯留下住址，想来他或许早有预谋。”
赵龙说：“既然你们提供了这条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当然要去查个水落石出。”
挂了手机，小徐泄气地说：“师傅，虽然这个冒出来的朱彪最有嫌疑，可是，既没留下住址，手机又停机，我们怎么找？”
赵龙沉思了一会儿，给小徐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第二天就动身去南方。
五、扑朔迷离
半个月后，赵龙同小徐再次来到郑天洪家，向薛丽丽母子郑重宣布：“郑天洪的案件已经水落石出。”
薛丽丽母子迫不及待地齐声问：“凶手是谁？”赵龙朝他们一指：“凶手是郑升，幕后指使是薛丽丽。”
郑升大喊：“冤枉，哪有儿子弄死自己亲生父亲的？”薛丽丽也哭着叫着：“天洪啊，你人都死了还要害我们娘儿俩，我的命太苦了！”
赵龙对郑升说：“经过一个多月的侦查，你同母亲合伙谋害郑天洪，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郑升冷笑一声问：“既然你咬定是我害了父亲，证据呢？”
小徐打开带来的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时间是2019年8月15日上午8点45分，东湖路上出现一辆摩托车，戴头盔的男子脸上捂着黑口罩。一路监控断断续续，到了东湖，男子下车，摘下头盔和口罩，以后图像就没了。接下来监控快放，时间到同一天的上午9点48分，监控又出现了这个男子。
赵龙问郑升：“这是通向东湖路上的监控，图像上的那个人是谁，看清楚了吗？”郑升摇摇头：“不认识。”
薛丽丽倒是紧张起来，她看了一眼儿子，也摇摇头：“这个男人我们从来不认识。”
赵龙再问郑升：“仔细看清楚，鼻子有点勾，像不像你？”
郑升大声嚷起来：“赵警官，就凭这模模糊糊的图像就断定是我？这案件也太好破了。”赵龙说：“郑升，如果要证明这图像上的不是你，就要有你不在现场的证据。你再看。”
小徐打开另一个文件，时间是2019年8月15日上午8点45分，天虹公司郑升办公室，郑升坐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阅读着一份材料，接下来，有人来汇报工作，再接下来，接待客人……快放到上午11时，他除了去卫生间，再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郑升看完不由得笑了，语带讥讽地说：“我说赵警官，案发时我不是在公司办公室吗？难道我有分身法，一个身子去东湖害我父亲，另一个身子留在办公室？”
赵龙朝小徐看看，小徐又在电脑上打开第三个文件，时间是2019年5月15日8点45分，到同日9点48分，出现的图像同刚才放的一模一样。这段监控是三个月前郑升在公司办公室的监控，只是把日期改成了8月15日，技术上不是难事。
赵龙问：“郑升，还有什么话说，骑摩托车去东湖的那个人，就是你。中间有段时间空白，就是你在东湖作案的时间，那里没有监控。你为了掩盖罪证，把办公室监控图像移花接木。你真是聪明过头了。”
这时，薛丽丽突然发疯似的叫喊起来：“你们冤枉我儿子，他不会水，怎么会在水里把他父亲拖下去！”
薛丽丽这句话，郑天洪东湖落水那天她就朝郑升喊过。
这时郑升立刻说：“赵警官，我母亲说得不错，我不会水，怎么会预先潜到湖里那么长时间？”
赵龙朝小徐点下头，说：“向嫌疑人郑升出示证据！”
小徐从文件袋里取出张彩照，上面是一片南方海域，正在举行海上运动会，一个小伙子从水里钻出来，伸手抹了下水淋淋且有点勾的鼻子。
赵龙问郑升：“这个小伙子是谁？”郑升看了大惊失色，半晌才问：“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赵龙告诉郑升：那天他在东湖听到薛丽丽朝郑升喊“你不会水”，有着几十年从警生涯的赵龙，就警觉到这是故意说给他和小徐听的，意在表明郑天洪的溺亡同郑升没有关系。直到拿到了郑升办公室的监控录像，赵龙才肯定那天郑升去了东湖，但是不是他潜下湖水，还是出钱雇人把郑天洪拉下水的，要有证据。赵龙看了郑升的有关资料，发现他就读过南方海滨城市的一所大学，从网上查了一下，那所大学年年举办海上运动会。赵龙要小徐去了南方，果然拿到了那所大学海上运动会的资料，发现郑升不但游泳漂亮，还会潜水……
在证据面前，郑升低下头沉默了。这时，薛丽丽突然扑到小徐面前，抱起电脑就要往地上摔，企图毁灭罪证。小徐眼疾手快，夺回了手提电脑。
薛丽丽哭着喊：“就算郑升去过东湖现场，就算他会游泳潜水，可你们拿不出摸得着看得见的证据，只能是推理，推理不能作为我儿子把他父亲拖下水的证据。”
听了这话，垂头丧气的郑升又硬起来：“我母亲说得对，你们还是去查查我父亲的那些私生子吧，最有嫌疑的是他们，你们不要冤枉人！”
六、铁证如山
“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赵龙对郑升说，“伸出你的右手来。”
这时，小徐打开了一张图片，上面是郑天洪左臂上的五条指痕。郑升哼了一声，这早在父亲溺死后的第二天，赵龙就让他同母亲看了，现在又拿出来是什么意思，攻心术啊？
正疑惑间，小徐缓缓移动鼠标，屏幕上右手的食指被放大，再放大，指肚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浅浅的斜纹，继续放大，最后看清楚了，这条斜纹居然是道疤痕。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郑升右手食指的指肚上也有着一道疤痕，这条疤痕是他五六岁时摔了个跟头，被一块碎玻璃割破后留下的。
赵龙那天拍到郑天洪左臂上的指痕后，就多了个心眼。第二天来郑天洪家里，他特别留心郑升的右手，果然发现郑升右手食指的指肚上有条浅浅的疤痕。他不动声色，暗暗拍到了照片。
赵龙想，如果能从郑天洪左臂上的食指指痕上找出那条疤痕，就可以锁定郑升的作案嫌疑了。可图片越放大越模糊，小徐泄气地说：“师傅，别瞎忙了，也许，把郑天洪拖下水的另有其人。”
赵龙批评小徐说：“干我们这一行的，脑子里绝对不能出现‘也许两个字。”
小徐心里不服气，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能变出来？
赵龙请来了县局技术科的小李帮忙。小李带来了目前最先进的提取痕迹的软件，把拍摄的数据输入电脑，同赵龙和小徐一起，又花了一个通宵，反反复复终于提取到了那条疤痕。虽然十分模糊，但让小徐十分兴奋，他一拍桌子朝赵龙喊：“师傅，现在铁证如山，郑升就是谋害郑天洪的凶手，我建议立刻抓捕他。”
赵龙摇摇头，说：“这条疤痕同郑升食指照片对比，不但模糊，还短了约一厘米的长度。严格意义上说，既然出现了差异，这条疤痕就不能作为排除或肯定郑升谋害郑天洪的证据。”
小徐又泄气了：“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不算证据啊？”
赵龙说：“虽然证据不能算，但有一点是可取的，现在可以锁定嫌疑人就是郑升，但还要进一步取证！”
赵龙趁小徐去南方调查郑升会不会水的空档，去了省厅刑侦处，再次请专家进行技术鉴定。这里设备一流，把从被害人左臂拍摄到的食指进行了染色处理，不但疤痕清晰地显示出来，同郑升食指指肚上的疤痕照片进行比较，形状大小完全一致。更加惊奇的是，同时又在指肚上显示出了嫌疑人的指纹。
这真是个意外收获，专家对赵龙说：“你得赶快回去，设法把嫌疑人的右手食指的指纹搞来鉴定。”
赵龙立刻从包里取出郑升给他的那份郑天洪私生子的名单，对专家说：“您看，这张纸是嫌疑人给的，不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能提取到他的指纹吗？”
专家立刻把那张纸涂上药水，放到指纹显影器上，不一会儿，显示出了几个指纹，通过筛选，发现其中有一个同刚才郑升右手食指提取的指纹完全吻合，再进一步鉴定，确认为同一人的指纹。
赵龙把鉴定报告摊到郑升面前，上面写道：从死者左臂提取到的食指疤痕，同嫌疑人右手食指的疤痕，鉴定为同一疤痕。从死者左臂提取到的指纹，同从嫌疑人提供的纸张上提取到的指纹，鉴定为同一人。
七、感慨真相
根据郑升伪造不在场证明和小徐去南方取回的郑升会潜水的照片，这都说明郑升有意掩盖自己把郑天洪拖下水的犯罪事实。
小徐看着报告，额头不由渗出冷汗来。要不是师傅的执着，这个案件要么半途而废，要么办成错案。
郑升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伏在桌子上双手捏拳，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赵龙一拍桌子：“郑升，现在你老老实实回答，为什么要杀死郑天洪？”
郑升慢慢抬起头，脸色煞白……
2023-11-06 06:06: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