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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归山

正文:

唐肃宗刚在灵武即位的时候,身边的文武官员不满三十人,那个一时创建的朝廷,什么都乱糟糟的。一些武将,也不大肯听指挥。肃宗要想平定叛乱,多么需要有个能人来帮助他啊。

这时候,他想到他当太子的时候的一个好朋友李泌(音bì)就派人把李泌从颍阳(在今河南省)接到灵武来。

李泌原是长安人,小时候很聪明,读了不少书。事先的宰相张九龄看到他写的诗文,十分器重他,称赞他是个“神童”。肃宗当太子的时候,李泌已经长大了,他向玄宗上了奏章,对国家大事提了一些意见。唐玄宗看了很浏览,召见他,想给他一个官职。他推说自己年轻,不愿做官。玄宗就要他和太子交个朋友。以后,他常常到东宫去,太子也特别喜欢接近李泌,把他当作老师看待。

之后,李泌看不惯杨国忠掌权,曾经写诗讽刺杨国忠。为了这个,他被杨国忠排挤出长安。他看到政局杂乱,不愿受这个气,索性跑到颍阳隐居起来了。

这一回,唐肃宗来请他,他想到朝廷正遭到困难,就到了灵武。唐肃宗看见李泌,真像得到宝贝一样高兴。那时候的一时朝廷,不那么讲求礼节。唐肃宗跟李泌就像年轻时候一样,进进出出,都会在一路,大小事儿,全都跟他商量。李泌有什么念头,唐肃宗没有不服从他的。

唐肃宗想封他当宰相,李泌可不愿意。他说:“陛下待我像知心朋友一样,这就比当宰相的地位还贵了,何必非要我挂个名不可呢?”

肃宗见不能勉强他,也就算了。李泌在乡下隐居的时候穿的是布衣,到了灵武,依然那件旧的布褂子。

有一次,李泌陪唐肃宗一路骑着马巡视军队,兵士们在前面,指指点点说:“那个穿黄袍的是皇上,穿白褂子的是山里来的隐士。”

唐肃宗听到兵士们的议论,觉得这样太显眼了,就给李泌一件紫色的官服,硬要他穿上。李泌没办法,只好穿上。肃宗笑着说:“你既然穿上了官服,还能没有个官衔?”说着,从袖里拿出一份诏书,任命李泌为元帅府行军长史(相当军师)。

李泌还不肯答应,唐肃宗说:“现在国家困难,只好暂时委屈你一下,等平定叛乱过后,依然听你自由。”

那时候,郭子仪也已经到了灵武。朝廷要指挥全国的战事,军务十分繁忙。四面八方送来的文书,从早到晚没有间歇的时候。唐肃宗命令把收到的文书,一律先送给李泌拆看,有特别紧要的,才送给肃宗。宫门的钥匙,由太子李俶(音chù)和李泌两人掌管。李泌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吃,觉也没能好好睡。

唐肃宗一心想回长安,问李泌说:“敌人这样壮大,我们怎么办?”

李泌说:“安禄山发动叛乱,真心帮他出力的是少数,其余都是被迫参加的。照我的估计,不出两年,就可以把他们消灭。”接着,他又给肃宗定了一个军事打算,暂缓收复长安,派郭子仪、李光弼分两路进军河北,攻打叛军老巢范阳,叫叛军进退维谷,再发动各路官军围攻,把叛军消灭。

第二年春天,叛军发生内讧,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杀了安禄山,自己称帝。要消灭叛军,这本来是个好机会。但是肃宗急于回长安,不听李泌的打算,把郭子仪的人马从河东调回,强攻长安,结果打了一个败仗。之后,郭子仪借了回纥(我国现代北方民族之一,纥音hé)的精兵,聚集了十五万人马,才把长安攻了下来。接着,又收复了洛阳,叛乱头目安庆绪逃到河北,史思明也被迫投降。

唐军收复了长安和洛阳,唐肃宗觉得心写意足,用骏马把李泌接到长安。

唐肃宗的宠妃张良娣和阉人李辅国,嫌李泌权大,早就相互勾搭,想把李泌除掉。

太子李俶发现张良娣他们想害李泌,就通知了李泌。李泌说:“不打紧。我和皇上有约在先,等收复京城,我就归山,就没有事了。”

这回,李泌见唐军收复两京,算是了却一个心愿,决定离开朝廷。

有一日晚上,唐肃宗请李泌饮酒,而且留他一路睡。李泌趁机会就对肃宗说:“我已经报答了陛下,请让我回家再做个闲人吧!”

唐肃宗说:“哎,我和先生共了几年磨难,现在正想跟您一路享受安乐,怎么您倒要走了呢?”

李泌恳切地说:“我和陛下结交太早;陛下太重用我,信赖我。就是因为这些缘故,我不能不走。”

唐肃宗说:“明天先睡吧,隔天再说。”

李泌说:“明天我跟陛下坐在一个榻上谈话,你不答应我。将来到了公堂上面,就没有我说话的余地了。如果你不让走,那就等于杀我了。”

唐肃宗虽然不愿让李泌离开,但是经不住李泌一再请求,只好赞成。

李泌到了衡山(在今湖南省),在山上造个屋子,重新过他的隐居生活。

李泌走了以后,唐肃宗身边少了一个正直的大臣,李辅国等一批阉人的权力就大起来了。

2023-11-04 02: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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