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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被“五废六立”的皇后是谁

正文:

  说到白痴皇帝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在中国历史上,绝对算得上是一位极特殊的女性,也是一位极富争议的人物。汗牛充栋的史籍只为她留下了只言片语,WHY?因为她是“失节之妇”,嫁了两个丈夫,更加让史学家难堪的是,这两个男人都是至高无上的君主——皇帝陛下。她就是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被当作牺牲品五次废立,独一无二的两朝皇后——羊献容。

  她的坎坷命运或说是女人的一种悲哀。虽作为一国之母却饱受屈辱,任人摆布,成为中国历史上被立废次数最多的皇后。羊献容皇后一生被“五废六立”,如同坐过山车,上天入地,风驰电掣;超重失重,回环往复。她引起世人争议的原因,皆在于她先后嫁给了两国的帝王,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两国皇后。两国皇后,从西晋到前赵,让她增添了传奇色彩;两任丈夫,一汉一胡,其间饱含着苦难心酸。

  羊献容首嫁

  西晋永康元年,恰好正是公元300年,这是一个整齐的年头,似乎预示一切从新开始,这对长安城中贵族羊玄之家的小姐羊献容来说尤其如此。因为权贵亲戚做媒,她就要成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晋皇朝的新国母——皇后了。全家里里外外忙作一团,浩大的迎亲队伍已到了府外,羊家美丽的少女穿上了华丽庄重的皇后礼服,戴上了珠围翠绕的皇冠准备出发……忽然,随身侍女一声尖叫,准皇后的礼服着火了!好在人多势众,迅速扑救,没有人受伤,可是华贵的礼服却一片焦黑。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惦记着同一个字眼——“不祥之兆”,可是大婚还是要举行的。这一天,羊献容还是走上了她坎坷崎岖的命运之路,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大笑话。

  一国皇后,母仪天下,多么令人羡慕尊重,然而只有十几岁的美丽少女羊献容面对愚钝懦弱,年过四十的丈夫惠帝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没人理会。当然对于司马衷来说,比起丑恶的贾南风,这个新皇后就像天赐的礼物,对她还很宠爱的。可是这样一个无能弱智的丈夫身处政治风暴的中央,是根本不可能为妻子带来任何意义上的幸福的。就此羊献容经历了四废四立。

  历史上的五胡乱华时期,也是胡汉矛盾从激化到融合的一个长期过度时期。毫无疑问,中原接受外族、认同外族,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进行当中,胡汉矛盾一直存在。当时汉族眼里的异族,无异于现在的外国人,只是随着他们渐渐汉化,汉人对胡风胡俗的渐渐习惯,文化的不断融合,才有了形式上的通婚、杂居,胡汉的界限才变得不甚明显。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也就像一个国家大的变革,需要经历思想上的阵痛。

  羊献容就是在这样一个胡汉不两立、胡汉矛盾最深的时候,被匈奴王刘曜掳去,立为王妃的。刘曜当上皇帝之后,又进而册封她为皇后。一个汉人的皇后,转而成为番邦的后宫之主,在当时绝对具有爆炸性。这里面不仅仅包括道德准则问题,还包括了民族间的礼法鸿沟。皇后母仪天下,从她们入主后宫的那一刻起,便成了国家的形象大使,她们的光荣是国家和民族的光荣,她们的耻辱也是国家和民族的耻辱。

  所以,羊皇后嫁给胡人皇帝,在当时是一件挑战视听的事情。然而,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却是:本该在本国受到礼遇和尊崇的国母,却在异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归宿。匈奴王刘曜视她为珍宝,“羊氏有殊宠,颇与政事”(《晋书》),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呵护,还让她参与决策国家大事,其宠爱信任程度可见一斑。对于羊献容本人来讲,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或许也就是她成为异国皇后的这段日子,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找回了活着的价值和勇气。

  刘曜曾经这样问羊献容,“吾何如司马家儿”?我和司马衷比怎么样?这话问的也有意思,和一个白痴比个什么劲呀,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充分证明刘曜是很在乎这位新皇后的。羊献容回答的很干脆,“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你们俩怎么能放到一起比呢!没在一个档次上。“妾于尔时,实不欲生”,我在晋国活着都没啥意思了,只是“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以上见《晋书》》!嫁给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人们对羊皇后存有偏见,大多也因为她的这一席话,说她不守妇道,没有民族气节。在路卫兵看来,这是羊献容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羊皇后为什么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这段饱受非议的跨国之恋?只要看看她四废四立的遭遇和处境,对她当时的心境,也就不难理解了。

  四废四立

  一立:300年12月,她被立为惠帝的皇后。

  一废:304年2月,司马乂战败时,司马颖上表废羊献容为庶人,将她囚禁在金墉城。

  二立:同年7月,司马越起兵讨伐司马颖后,恢复羊献容的皇后地位。

  二废:仅过了一个月,司马颙的部将张方击败司马越,再废羊献容。

  三立:又过了三个月,张方胁逼惠帝到长安,尚书仆射荀藩等人留在洛阳,恢复了羊献容的皇后地位。

  三废:305年4月,张方知道后大怒,再废羊献容。

  四立:305年11月,立节将军周权自称平西将军,让羊献容复位。

  四废:同一个月,周权战败,羊献容再被废。

  羊皇后四废四立,折腾了个六够,谁都想把废立皇后当做实力展示的资本,从这点上看,羊皇后不过是一枚信手拈来的闲置棋子。

  河间王司马颙看到羊献容总是被废被立,觉得这是个麻烦的女人,将来还会被人利用,就准备杀了她。但遭到许多大臣的反对,理由是国家大乱和一个无辜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呢。司马颙大怒,把反对的人都抓起来,没有来得及理会羊献容。

  五立:306年,司马越迎惠帝返洛阳,重新迎立羊献容。

  这其中,有个小小的插曲,可见她也是有想法的,不愿意只成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晋惠帝中毒身亡后,她立即让侄子司马覃进宫,不愿意让司马炽继位。因为如果司马覃继位,她就可以晋级羊太后;而司马炽是她的小叔子,如果即位,她还是皇后。但女人终究无法掌控命运,司马炽做了皇帝,羊献容依然为皇后,一辈子没有做成皇太后。

  五废:311年,匈奴兵攻破洛阳,晋怀帝和羊皇后被抓到北方,羊献容沦为囚虏,被汉将刘曜所得。

  六立:刘曜即位称帝后,立羊献容为皇后。

  刘曜对她非常宠爱,羊献容为刘曜生下三个儿子:刘熙、刘袭和刘阐。刘曜之前已有皇后和妃子,皇后也生了儿子。但刘曜得到羊献容后,其他女人都受到了冷遇。刘熙也被立为了太子。

  羊献容和刘曜相伴有10年左右时间,立为皇后有3年,享尽荣华富贵。322年,她平静死去,这个美艳女人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

  7年后,刘曜被石勒杀死,同年,刘熙遭到石勒军队追击,兵败被杀。“前赵”灭亡。

2023-11-06 04: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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