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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亚和埃厄忒斯

正文:

    埃厄忒斯和他的王后厄伊底伊亚也闻声赶来。不一会,大院里挤满了
人,一片高兴。奴仆们有的为款待客人忙着宰杀一头大公牛(bull),有的劈木柴,
生火,另有的在忙着烧水。正当大家忙忙碌碌的时候,爱神却高高地飞翔在
空中,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然后悄无声息地下降下来,蹲在伊阿宋的身后,
瞄准国王的闺女(daughter)美狄亚。谁都没有发现飞箭,连美狄亚也没看见,她只觉得
心口一阵灼痛,不时地深深吸着气,然后偷偷地抬头谛视着伊阿宋。她不再
想别的事,心中充满甜蜜的痛苦,脸上羞得绯红。
    在悲哀的嘈杂声中,没有人发现美狄亚的心事。仆人们端上佳肴美酒,
阿耳戈英雄们已经洗澡更衣,高高兴兴地在餐桌旁坐下,享用丰盛的美食,
而且畅饮起来。席间,埃厄忒斯的外孙叙述了途中的遭遇,国王乘机静静向
他打听这些外乡人的状况。“我不想对你隐瞒,外祖父,”阿耳戈斯附在他的
耳后低声说,“这些人是为了金羊毛才来找你的。有个国王想把他们赶出他
们的国土,因此派给他们这个危险的义务。他希望这批英雄会惹起宙斯的愤
怒,招致佛里克索斯的报复。帕拉斯·雅典娜帮助他们制作了一条坚
固的大船,这船经得起惊涛骇浪。
    全希腊的英雄们都勇敢地聚集在这条船上。”
    国王听到这些吃了一惊,十分恨他的外孙们。他认为一定是他们引来
了这么多的外乡人,进了他的王宫大院。国王眼睛里充满着怒火,大声地说:

“你们这批叛徒,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们!你们不是来取金羊毛,而是来
抢我的王杖和王位的。要不是你们远道而来,做了我的宾客,我明天真的不
会饶了你们!”
    坐在国王边上的忒拉蒙,听到这话,十分生气,正想站起往返骂国王,
但伊阿宋及时阻止了他,温顺地说:“埃厄忒斯,请你放心,我们来到你的
城里,进了你的王宫,并不是来抢劫的。谁愿意漂泊过海,经历如此邪恶的
航程,前来夺取别人的资产,让自己致富呢?是可怜的命运和暴君的命令把
我推上了这条路。你如果把金羊毛送给我,全希腊人都会因此而称赞你,我
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美意。如果你遇上战事,那么就可以把我们看作你的盟
友,我们将为你而战!”
    伊阿宋说这些话,是想和国王息争,而国王却在暗暗思忖究竟是马上


把他们杀死,依然先试试他们的力量。他细细想了一会,觉得后一个办法比
较符合,于是逐步地平静下来,说:“何必如此胆怯呢?如果你们真是神衹
的子孙,那么就有本事把金羊毛取回去。我喜欢勇敢的须眉汉,愿意把一切
都犒赏给他们。可是你们如何才能向我显示你们的本事和力量呢?我有两只
神牛在阿瑞斯的田地里吃草:它们有着铜蹄,鼻中喷火。我习习用这两头牛
耕地,当土地全耕好后,我在垅沟里撒下的不是谷物,而是播种可怕的龙牙。
而收获的是一群男人,他们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我必须摆荡长矛,把他们
一个又一个刺倒在地。每日,我早晨给牛套上轭具耕种,直到晚上收获后我才能
歇息。外乡人,如果你能够像我一样,当天完成这件事,那么你就可以带走
金羊毛。否则我是不能给你的,因为勇敢的须眉汉是不畏艰巨和险阻的。”
伊阿宋默默地坐在那儿,拿不定念头,因为他不敢冒昧答应做一件恐怖的冒
险事。之后,他刚强地说:“不管这义务多么困难,我愿意经受考验。国王,
我愿意为此而死。对一个伟人来说,难道另有比死更糟糕的吗?命运把我送
到这里,我愿意服从命运的安排。”


    “好吧,”国王说,“你可以去通知你的同伴们。但要好好考虑!如果你
完不成义务,那么干脆依然让我去干,而且尽快离开我的国土!”
 

2023-11-04 02: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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