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善良的青年米斯伽尔和老父亲(father)住在山脚下的一处茅屋里。有一日,米斯伽尔对老父亲说:“爸爸,为了我们能够过得更好,我要去学一门手艺。”父亲欣然应允。
不多久米斯伽尔就上路了。 就这么越山过岭地走了一些时日,遇上了一位绿林铁汉。
“上哪儿去?”他问这小伙子说。
“我想去学一行手艺,”米斯伽尔回答说。
“你不想学当绿林铁汉?”
“干吗不?我什么都愿意学,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
“等你学会了,准养得活自己,跟我来吧!”小伙子跟着绿林铁汉进了 森林(forest),学当绿林铁汉。过一段时期,那绿林铁汉对他说:“明天就看你的啦! 看你是一条龙,依然一条虫。”
有一个土豪将骑着一匹骏马打森林里过,小伙子得把这匹马偷来。米斯伽尔来到骑手将要经过的路上,他脱掉外衣,爬到一棵树上。他一听到马蹄声, 便大喊大叫救命。土豪骑着马朝他走来,问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呼救。米斯伽尔哭丧着脸对土豪说,绿林铁汉把他一切资产抢光了。土豪身缠万贯,也 担忧绿林铁汉会抢去他的钱,决定下马探听个仔细。他刚一下马,米斯伽尔便 象松鼠(squirrel)一样从树上跳到他的马背上,还没等那土豪晓畅过来,他已经骑着马 跑掉了。
“你干得不错!我看你能成为一条铁汉。”当米斯伽尔把马牵了返来时, 头领夸奖了他,几天过后,米斯伽尔又接受了一个义务:必须从一个富农的手 里把正在耕田的牛偷过来。
离森林不远的地方,那富农正赶着一头牛和一匹马在犁田。米斯伽尔躲在 森林边缘,等待着那富农推着犁背对着森林走的时候。那富农朝森林这方向 犁过来,刚一转身往回走,米斯伽尔便从遮蔽处走出来,在犁沟尾丢下几个铜 钱,然后又稀稀拉拉朝森林一路抛下了几个。
那富农又往森林这边犁过来了,发现地上有铜钱。我的天哪!贪财的富 农想:我是不是犁着一个地下宝库了?他寻着,捡着铜钱,越走越远,一向 进到森林里。米斯伽尔马上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从犁套上解下了牛,逃走之前, 还把一节牛尾巴割下来塞在马嘴巴里。
富农在森林深处并没有找到铜钱,便折返来。可是当他发现马虽在,牛 不见了时,是多么地吃惊啊!他喊啊,找啊,可是白费力气。是狼(wolf)把它咬死 拖走了?依然怎么的?他一边思考一边走到马跟前。怪啦!马嘴巴上还露着 一小节牛尾巴。“你这个雷打火烧的!谁听说过马吃牛呢?!”富农好不吃 惊,他从马嘴巴里扯出牛尾巴,往马背上揍了个够。
米斯伽尔将牛牵到头领跟前,还向他述说了一番他是怎样把牛弄到手的。
“你是个勇敢的铁汉,已经用不着再学了。”头领对他说,“但是你还 得跟朋友们较量一下力气,看你能把石头块儿扔多高,能否用手掌将石块 捏成粉未。”
米斯伽尔赞成较量。 第二天早上他进城买了一块奶酪和一只银雀。一回到家,小伙子们便拽 着他去比武,他高高兴兴同他们一道去了。当大家都拿起一块石头预备往上 扔时,他也拿了一块石头,但另一只手伸进口袋 里去抓鸟。抓着它便往天空上 一扔,鸟儿飞得老高,小伙们只看见天空上掠过一个小斑点。尽管其他人的石 头扔得很高,但胜利依然属于机灵的米斯伽尔。他的“石头”扔得高不可测, 不知什么时候才落入地上。他们还想比赛谁能把石头捏成粉未。米斯伽尔说:“这 算不了什么,可谁要是能把它捏出乳浆出来,这才算得了本事哩!”
“你能吗?”头领问道。
“能啊,您瞧!”他弯身象是捡石头,可同时却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奶酪 来。“瞧!”他一边吼一边捏得乳酪直从他指头缝里滴浆。大家公认他是力 气最大的,并把打赌的钱交给了他。从这个时候起,他就不再是徒弟了。他 出了师,有了足够的钱,于是告别绿林铁汉和森林,回家看望父亲。
“我的儿啊,”父亲问他,“你在外面学会了什么本事?”
“学会了机灵。”米斯伽尔说。
“能养活自己?”
“咳,当然能养活,只要世界上另有笨人存在。”米斯伽尔笑了。
在这个村子里富有的小贵族是全村最大的财主。他有一匹心爱的骏马, 雇工必须精心照料它,夜间看管着它。当米斯伽尔得知这个状况时,便说:“我 一样可以把他的马弄到手,纵然他们坐在上面我也能弄到手。”
人们打诨他吹牛,说他弄不到手,而他说能。小贵族派人把米斯伽尔叫来, 问他是否真的纵然有人骑在马背上,他也能把马从厩里牵走。米斯伽尔回答说 他能办到。
“好,你要是能牵走马,我奖你一百块金币!”小贵族对他说,然后叮 嘱牧马人要整天专心致意地盯着这匹马,一步也不许离开它,晚上让管家亲 自骑到马背上,还找一个仆役守在马前头,另一个守在马背面。要是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 生了什么事儿,哪怕有人大喊救命,也不要去理睬他。白天,连一只小鸟打 马厩那儿飞过,也躲不过侍从的目光。天快黑时,管家便上了马背,马的前 头站一个人,背面站一个人守着它,主人还去察看了一次,看一看是不是照他 的吩咐办了。并严厉地警告他们注意力要聚集,出了差错要受罚。他然后便 安安心心地去睡觉(sleep)了,以为这一回米斯伽尔的机警准无用武之地。等他庄园里 的一切都静下来时,有一个人来敲马厩的门,并在外面喊道:“开门啊!要 不你们在睡觉?”
“我们怎么可能睡觉呢?你是谁?想干什么?”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真该死,我是主人家的厨娘啊,给你们送点 儿酒来,让你们看管起来更得劲。”
其中的一个看管跑去开门。一个驼背的高个儿婆娘走进了马厩,手里提 着一个大罐子。
“‘每人给一杯吧,苏丝卡!’主人是这么吩咐的。可我想,最好每人 来两杯,整夜不得睡一下,得念头长点儿劲呀,请吧!”厨娘轻声说,把罐 子递给了管家。
“味儿不错!”官家尝了一大口,并向另外两个看管称赞说。“你们怕 什么?你们是三个大活人,只要别睡着就行。难道那无赖还敢来?只管喝吧, 喝了对你们的康健有利益,这是我死去的父亲常说的,但愿他在九泉之下万事如意,他是个忠实的人,饱经风霜。”
“我熟悉你父亲啊,”管家说,把伸进酒罐里的头探出来。厨娘苏丝卡 便一个劲儿他讲她父亲的故事,讲他见过什么,知道些什么;管家则一个劲 儿地喝呀喝,两个看管也一个劲儿地喝。边喝还边夸奖这个厨娘。苏丝卡也 老劝酒,让他们一向喝着。她频频像是预备走,但又总不离开。她终于发现 他们已经醉得像团烂泥,眼看就要睡着了。她又等了一小会儿,见他们都已 睡熟,便拿来一个打麻架子放在原来马站着的地方,把总管搁在架子下面, 一头放一个看管,还往他们每人手里塞了一把干草,然后便静静地从马厩里 把马牵走了。
大清早,天刚发白,老爷便起床了,预备到马厩去看一看管家是不是还在 看管着马。到处一片静寂,他放心地走进马厩。可是当发现马已不在,立在 那里的却是一具打麻架,架旁躺着烂醉如泥的看管时,他惊成为个什么样子 啊!他虽然非常生气,但也迫不得已佩服米斯伽尔的机警聪明。他打算再给他出 个难题。早晨,米斯伽尔牵马来时,大谈了一通怎样骗住看管的。老爷给了他 那一百块金币,接着说:“我说啊,明天夜间你要是能把我太太手指上的金 戒指摘走,我就给你两百块金币;你要是摘不走,你就给我一百金币,赞成 吗?”
“那还用说吗,当然赞成,”米斯伽尔答应过后便离开了庄园。老爷迫不 及等地等着黑夜来临。傍晚,他亲自察看了一切,大小角落都瞅了一遍,然 后躺到他太太的身旁。他们虽然躺着,但是老爷睡不着,他好奇地等着,看 米斯伽尔这回能玩出什么格式。他根本没想到米斯伽尔这回能赢,因为太太躺在 他身边,戒指戴在她手上,整个庄园都关着门。
正当他这样高度小心,谛视着每一个小小的动静之际,突然之间听得窗子上 有声音,他连忙转过脸来,看见有个头朝窗里探望。我的乖乖,你等着吧! 老爷爷暗自想道。他抓起长柄镰刀,打开窗子就是一砍,这人就象根木头块 似的掉下去了。
“哎呀我的丈夫,你把他杀死啦!”吓坏了的太太嚷道。
“真的,他不动了!”丈夫望着窗子外面说,有架梯子竖在窗子边,梯 子下面躺着一条大汉。那人像一块木头似的躺着一动也不动。老爷刚一走出 来不久,太太又听得走返来了;他走近她的床前,悄声对她说:“你还不如 把戒指放在我这儿哩,万一那小子来了,免得把戒指拿走。”太太把戒指给 了他,他便走了。
过一会儿,老爷又返来了。对他太太说,“爬窗子的那个人不是真人, 而是穿上了衣服的稻草人。可我不会上他的当!”说着他走到太太跟前,“你 依然把那戒指给我,免得那小子万一来了,不至把它弄到手。”
“可是刚刚不久我已经把它交给你了呀!”太太吃惊地说,老爷愣得一 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想到他已经上当了。
第二天早上,米斯伽尔给他送来了戒指,他只好付给他二百块金币。
“你真是个机灵的小子、可是还得试试你!”老爷对他说:“今晚你要 是能把村长家的厨娘偷到我们庄园来,我就给你三百块金币!”“我不仅能把厨娘送到您这儿来,而且还可把村长本人也送来。”米斯伽尔笑眯眯地说,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他走到小溪(brook)那儿,抓了许多虾。天快黑 时,他化装成天使,又在大虾尾巴上粘上一支小蜡烛,走进村长屋里,把虾 尾巴上的蜡烛扑灭,虾子满屋乱爬,屋里到处是小烛光,厨娘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醒来,发现屋里到处是移动的小光,惊讶得发呆了。这时,天使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出现在她面前, 对她说:“收拾一下,我是为你而来的,你跟着我上天堂去吧!”厨娘相信了, 她一点也不感到新鲜,因为她是个最虔诚的宗教徒,所以总盼望有一日出现 奇迹。村长大人一见他的厨娘能在世上天堂,不禁惊讶不已。他也愿意这样, 便求天使也带上他,说是他离了厨娘活不了,天使赞成了,预备把村长也带 上天堂去。
出门时,米斯伽尔用一块帆布蒙住他们,装在一辆马车上,拉着就 往庄园走去。他们又叹气又摇头的,因为一路上车子蹦跳得很厉害,米斯伽尔拉着他们走了一条很不好走的路。他一听他们叹气发牢骚,便对他们说:“通 向天空上的道路石头太多,高低不平。你们只好忍着点儿!”为了能够上天堂,他们不再抱怨。 一路颠簸,他们来到了所谓的“天堂”,他们打开打包一看,哪里是什么天堂,老爷正站在他们面前笑的乐不可支。聪明的米斯伽尔从老爷那里得到了他应得的那三百块金币,一路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2023-11-04 00:59: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