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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和歌声

正文:

已往有个财主,他的土地象蓝天一样大,他的牛羊能盖满三座山岗,他的房屋象彩画一样华丽,他的钱财自己也数不清。可是,他从早到晚都会在盘算,怎样叫别人破产,自己更加发财,弄得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好觉,瘦得象工布森林(forest)里的老猴子(monkey)。


他的隔壁,是个小水磨,住着一个看管水磨的姑娘。这个姑娘日子艰巨极了,每日早晨只有一勺糌粑面,正午也只有一勺糌粑面,晚上呢,只能喝一碗糌粑糊糊汤。身上穿的,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块遮羞的破布,鞋子补巴贴着补巴。但她每日从早到晚,都会在不停地歌唱,有时唱些快乐的歌,有时唱些郁闷的歌,有时又唱一些很长的叙事歌,有时还手舞足蹈,轻轻起舞。

财主看了,觉得很新鲜。他想:“天呀!这个姑娘吃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为什么不管白天黑夜、春夏秋冬,总是跟布谷鸟(cuckoo)一样,不停地歌唱呢?而我,钱财堆聚成小山一样,几辈子都用不完,却时时候刻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呢?难道金钱和唱歌另有什么干系吗?”

有一日,他看见姑娘出去搬青稞,便轻手轻脚地溜进水磨,从怀里摸出一锭马蹄银,放在磨盘上。不久,姑娘背着青稞出去,看见这么大的一块银子,心里又高兴、又畏惧,瞧瞧四周没有人,赶紧把它藏在自己怀里。

从这时起,姑娘整天心思模糊、坐立不安,再也听不到她不知疲倦的歌唱了。

财主看到这个情形,叹了一口气说:“唉,银子和歌声,看样子脾气不一样!”

报告;日喀则城关镇 益西
1979年7月15日记录
1982年3月4田整理

2023-11-04 01: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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