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印度有一个名叫白齐亚尔的大村子，村上住着上万户不同种姓的居民。村里的大小事儿都由长老会裁决。夏姆拉尔以自己的好品德和为人诚实，赢得了村民们的信赖，虽还年轻，仍被选为长老会的头人。尽管村民们所属种姓不同，但都是印度教徒，论家属依然一个。因此，人们在言谈话语之中，常常不叫他的名字，而习惯称他为小族长。小族长精明强干，没有他做不好的事儿。村上的安全工作，他安排得井井有条，每日夜晚都有青年们手持棍棒，巡逻放哨。在取得村民的赞成后，小族长每年发五百卢比，给那些在保护村庄中做出成绩的青年作为嘉奖，并分给他们每户十亩良田，免税耕种。
小族长在村子里开办了十所学堂，聘请了品德优秀的人任教，并免收学费。
小族长忠于职守，一心为村民着想。一旦谁行窃被抓，证明确实犯罪，就把他拉到中心市场当众砍掉双手。同样对于品德败坏者，一定处于死刑。
小族长绝不许可在人们中心出现任何恶劣行为。
但是，有些人因此对小族长挟恨在心，想方设法要搞臭他。他们在他的后院偷偷放上十赛尔①鸦片，然后报告村长②，村长带领三名自卫队员，到小族长家搜查。
①印度重量单位，一赛尔约等于一公斤。
②村长为政府所派，没有实权。
“小族长先生！我要搜查您的家，刚刚有人报告，说您在自己家里静静存放了十赛尔鸦片。您还大发不义之财，并不缴税，把鸦片弄到城里去卖，从中牟取暴利达十万卢比。”村长满有把握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您一定把我家好好搜查搜查。不过要是搜不到什么的话，您必须辞职，用以说明我的清白无辜。”小族长郑重地向村长提出条件。
小族长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搜遍了，连一小块鸦片都没见到。原来小族长早就觉察到有人存心不良，他及时发现了鸦片，把它转挪到了别的地方。这个事件过后，小族长的威信更高了，而村长迫不得已辞去自己的职务。恶有恶报，诬告陷害小族长的几个人，恼恨成疾，相继死去。
村长辞职后，一向心怀不满。他唆使一些强盗，对来自白齐亚尔到邻村去的买卖人，时常拦路抢劫。
要抓这些强盗相当困难，因为他们都身穿出家人长衫，口念纳拉因、达莫德尔和巴苏代沃等大神的言辞，深居庙堂。
小族长对这些强盗深感不安，决定要抓住他们。在频频失败过后，他扮作一个和尚，深入森林(forest)。
强盗们不熟悉小族长，他们把他当作自己人，向他解说了纳拉因、达莫德尔和巴苏代沃的言辞的意义。有一日，强盗头子对他说：“新来的，听我给你说，当有钱人来到森林里时，我们散开埋伏四处。有一个店员高声说：
‘纳拉因’，就是纳拉加上一个因字。有钱人走近了，另一个店员赶忙走近他，一方面和他亲切交谈，一方面用手搜索他的身子。如果发现他腰间有钱袋子，就大声喊：‘达莫德尔……达莫德尔。’意思是说过路人腰间有钱。
我们的第三个人，这时慢慢走近过客身边，使劲叫巴苏代沃，意指用竹杆打死他。躲在四周的其他同伴，听到喊话，一路跑来，用竹杆把过客打死。这样，他的所有的钱就都是我们的了。”
小族长了解到强盗抢窃的奥秘过后，一天夜间，偷偷离开森林回到家里。
第二天，小族长派去的人很快就把口念纳拉因、达莫德尔和巴苏代沃言辞的强盗一切抓获，关进监狱。这样一来，小族长在村里的声望更大了。村民们提起他，常常赞不绝口，连姑娘们在打秋千时，也唱着颂扬他的歌子。
长老会任期已满，村里开始筹备新的选举。这个时候，有一个叫乌托拉姆的人，征得村民们的赞成，迁居白齐亚尔。乌托拉姆在他的盗贼朋友们的帮助下，通过贩卖鸦片，曾挣得了几十万卢比。选举前，他用行贿的办法拉拢了几十人，让他们在选举中投自己的票。
在金钱面前，许多人低头了，就连那些被公认为好品德的人，也忘记所应遵循的品德标准。他们的行为影响了相当多的人，选举中大家都投了乌托拉姆的票。乌托拉姆胜利了，小族长失败了。
白齐亚尔的风向完全变了。乌托拉姆当了长老会的会长后，把村里大小权力独揽在他一人手里。他对小族长的同伴百般迫害，致使他们一个又一个离开故乡，外出避难。昔日平安无事的白齐亚尔，变成为人人担惊受怕的白齐亚尔。与此同时，被偷盗抢劫的人家一日千里。
乌托拉姆坐着轿子东游西逛，名曰调查盗贼。他装出一副大人物的样子，多次指令村长去办此事。新村长是个有经历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乌托拉姆的狡诈，于是他心领神会，进行了假调查，结果根本没有找到盗贼。
乌托拉姆还宣布，当他乘轿从外面回村时，全体村民都要站立两旁夹道接待，还要高喊：小族长完了，老族长来了。有谁不喊，定要痛打。结果，凡是选举中投了乌托拉姆票的人，现在都非常懊悔，有的人甚至抱头大哭起来。可眼前又有什么法子呢？ 但是，有一句谚语说得好：兔子(rabbit)的尾巴长不了。
雨季来了，瓢泼大雨下了一个月，整个村庄沉没了。乌托拉姆那矮小漂亮的宅院，眨眼功夫就被冲垮了。被围在水中的人们痛苦地召唤着为村民着想的夏姆拉尔：“小族长，救命啊！小族长，救命啊！我们把您选下台是犯罪！如果您是长老会的头人，一定会想出防涝措施！我们财迷心窍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做了，救救我们吧。”
乌托拉姆被淹死了，他的家成为一片废墟，他的所有同伙也被大水沉没了。大水退后，选举重新进行，小族长又当上了长老会的头人。因为夏姆拉尔精明能干，又真心为大家办事，白齐亚尔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出现了生气。
但人们将永远记取那次选举的惨痛教训：千万不能财迷心窍。
2023-11-04 00:5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