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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拉斯-巴乌

正文:

  好久好久好久以前,在拉普兰住着一个男人,他是瓦德索镇的镇长,他非常强壮,跑得很快。每年夏日的夜晚,他的故乡瓦德索镇都会举行跑步比赛,每次他都将其余的人远远地甩在身后。瓦德索人为他们的冠军自豪,认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人了。可是之后,他们逐步听到传言,说山区住着一个拉普兰人,他的名字叫安德拉斯?巴乌。据说,他比瓦德索镇的那个镇长还要强壮,跑得还要快。当然,瓦德索镇上没有一个人相信这话,他们说,这纯粹是一派胡言,只是山里人自己编出来图个乐子罢了,那么就随他们去说吧!

  这个冬天又长又冷,瓦德索人都忙于考虑防狼(wolf)的问题,就不怎么去想安德拉斯?巴乌了。在一个霜冻的日子,安德拉斯?巴乌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出现在瓦德索小镇。镇长很高兴能有机会一显身手,他立即去见安德拉斯,要说服他跟自己比一场。他走在路上,看到了停在岸边的一艘八桨大船,脸上闪起愉悦的光芒。“就是这个了,”他大笑道,“我要让他跳过这艘船。”安德拉斯很愿意接受挑战,他俩很快就定下了比试方式:谁能跳过大船,而脚不碰到船,谁就赢了,还能拿到一大笔奖金。于是,两人向海边走去,身后还跟着许多镇上的居民。

  大家推选出一个老渔夫站在船边做裁决,以确保比赛公平。因为安德拉斯是外乡人,大家就要他第一个跳。他走向沙地上插着旗杆的起点,向前跑去,干净利落地一跃,轻松跳过了船。围观者为他欢呼,他的显示也确实值得赞美,不过大家更加焦虑地等待着镇长的出场。他走过来了,比安德拉斯高出几英寸,也更强壮。他同样跳得很高很棒,但是落地时,他的脚跟擦到了船边。难堪的沉默笼罩着围观的人群,不过安德拉斯只是大笑起来,绝不在乎地说:“镇长,你跳得就差那么一点点,下次你一定会做得比这次好。”

  镇长听了对手轻视的话,气得满面通红,他马上回答:“下次你要做的事会比这次难。”他不理会朋友们的安慰,沮丧地回家。安德拉斯把赢来的钱放进口袋,也回家了。

  第二年春天,安德拉斯赶着自己的驯鹿(reindeer),沿着一道大峡湾前往瓦德索镇西部。有个男孩在路上看见他,就赶快跑到镇长那里通知他,他的敌人离他只有几英里远。镇长化装成一个食人怪,叫上自己的儿子和狗,划着船绕过峡湾,赶往男孩碰见安德拉斯的地方。

  这时,安德拉斯正懒洋洋地走在沙地上,想着用比赛挣来的奖金盖座小木屋。他漫无目的地前行,眼睛盯着沙地,因此没有看见镇长驾船从一块岩石后绕过来,镇长此时已化身为漂浮在水上的一堆船只残骸。安德拉斯在一块石头上绊了一跤,唤回了游思,他抬起头来,看见了那堆残骸。“天啊!那些东西可能会有点用处。”他说着,跑到海里,等待时机抓住漂向自己的散乱绳索。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便逃命一般从海边跑走了。他正跑着,听见有吹哨声,只有食人怪才会用这种哨子,刹那间,他的脑海中闪过镇长比赛时说的话:“下次你要做的事会比这次难。”所以他断定眼前这堆残骸正是镇长本人。

  山区的夏夜很漫长,太阳总不落山,人们很难入睡,安德拉斯那时花了许多时间学习魔法,现在这些魔法可派上了大用场。他一听见食人怪的乐声,就让自己的双脚变成驯鹿蹄,他跳得像风一样快,一口气跑了几英里远。然后他停下来喘口气,看一看自己的对手在做什么。尽管他什么也没看见,却听见哨声飘荡在平原上,而且越来越近。再听听,声音离他更近了。

  安德拉斯打了个冷战,这次他把双脚变成为小驯鹿的蹄子。因为小驯鹿长到第一次换毛的年龄,就会跑得缓慢,什么野兽和鸟都追不上它。不错,小驯鹿是跑得最快的生物,但是它跑得没有食人怪快,安德拉斯在停下歇息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哨声就近在耳边了!

  安德拉斯的心往下一沉,险些打算投降受死,这时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离这儿不远,有两处小湖,它们由一条河相连在一路,河虽不长却很宽。河中心有一块石头,除了非常干旱的时节外,河水总会没过石头。因为这个夏季又下了许多大雨,安德拉斯一定石头已被河水没顶了。

  如果这时有人旁观的话,那他会看到一头小驯鹿向北飞奔,纵身一跃,跳到了河流中心。不过它并未沉入河底,而是停了一秒保持平衡,接着又是一跳,到了另一边河岸上。随后,它跑到一座小山上坐了下来,开始大声嘶鸣起来,好让食人怪知道自己在哪里。

  “啊!原来你在这里,”食人怪出现在对岸,叫道,“刚才我还真以为找不到你了呢!”

  “你运气不赖啊。”安德拉斯闷闷不乐地摇头答道。这时,他已规复了原形。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到你那边去!”食人怪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

  “跳过来吧,像我一样,”安德拉斯回答,“很轻易的。”

  “这条河我可跳不已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食人怪说。

  “这么说真难为情,”安德拉斯叫道,“你不是打算通知我,连最消瘦的拉普兰男孩都不在话下的一跳,你却办不到?”

  食人怪听了这话,气得满脸通红,而这正是安德拉斯所希望的。他跳到空中,径直落入河里。其实这倒没有什么,因为他游泳很在行;但是这时安德拉斯拿出每个卡普兰人都会随身携带的弓箭,瞄准了他。安德拉斯瞄得很准,可是食人怪用力一跳,箭从他两脚间飞了已往。第二支箭朝着他的前额射去,依然没有射中,因为食人怪这次跳得很高,箭从他的拇指和食指间飞了已往。接着安德拉斯再次瞄准,冲着食人怪的头顶略高处射箭,食人怪跳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箭射中了他的肋骨。

  食人怪伤得很重,但还没死,他设法游到了对岸。他四肢伸展地躺在沙滩上,慢慢地对安德拉斯说:“请你答应给我一个有庄严的葬礼。埋了我的尸体后,你驾着我的船绕过峡湾,到我家去,我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拿走。安德拉斯,你可以杀了我的狗,但请你放过我的儿子。”

  说完,他就死了。安德拉斯划着他的船离开,绕过峡湾,见到了他的狗和儿子。那只狗长得凶猛丑陋,他一拳就打死了狗,因为众所周知,如果食人怪的狗舔了死去主人伤口流出的血,食人怪就能复活。正因为如此,真正的食人怪都会随身带着他的狗;但镇长只有一半的食人怪血统,他去小湖边寻找安德拉斯时,忘了带上自己的狗。随后,安德拉斯把船上找到的金子和珠宝都装进了口袋。他又叫来镇长的儿子,把船推离海岸,让那小船带着镇长的儿子随水漂去,他自己则跑回家去。他用得来的金银财宝买了一大群驯鹿,很快又娶到一个富有的妻子。他的岳父岳母在他穷的时候本是不愿接受他的。从此以后,他和妻子一向过着幸福的生活。

2023-11-04 00:5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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