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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柳

正文:

  有一年复活节(每年春分圆月后的第一个星期日为基督教的复活节,在……3月……21日至……4月……25日之间。时候,有个农民出去看土地解冻了没有。

  他来到菜园,用木橛子戳了戳地面。土地已经变软了。他又来到树林(wood)里,这里的蔓柳也已经吐芽。他想:“要是我在四周种上蔓柳,它们长大以后就能当围墙!”

  他举起斧子,一连砍倒了十株蔓柳,把大头削尖,插进了自己的菜园。

  十棵蔓柳都朝上长出了嫩芽和叶子,地下部分长出的嫩芽,代替树根紧紧地抓住了泥土,它们已经成活了。但也有的蔓柳没有抓牢泥土,倒在了一边。

  这一年秋天,农民高兴地看到,他插的蔓柳成活了六棵。第二年春天,蔓柳被羊啃死了四棵,只剩下两棵了。第三年春天,这两棵也被羊啃了。其中有一棵复活了,还长了根,长成为一棵树。每年春天,蜜蜂(bee)在枝条间嗡嗡地飞来飞去。蜜蜂要分群的时候,就在树上做蜂巢,蜂巢常常被村民们摘去。村里的婆娘和男人们常在树下吃饭睡觉(sleep),孩子们常常爬到树上折柳条。

  种蔓柳的那个农民早已死了,柳树却一向在世。农民的大儿子曾经两次砍掉柳枝,柳树依旧在生长。一到春天,柳树又收回新枝来,细细的,比原先的还要多,就像马驹额上的鬃毛一样。

  大儿子不再来治理这菜园了,村子也搬迁了,可是蔓柳仍在这块无人照管的地上生长。外村的农民来砍枝条,它照样生长。雷电烧击了它,它的旁枝缓过来过后又持续生长,开花。

  有个农民本想把它砍去做猪食槽,因为木质朽坏,便没有砍。

  老树向一侧倾斜着,倾倒的这一侧,又长得枝繁叶茂,年年有蜜蜂飞来采集花粉。

  一年早春,一群孩子来到蔓柳下放马。他们觉得很冷,就烧起了篝火,把麦秆、艾草、枯树枝枝堆成一堆。一个孩子爬到树上去折了许多枝条。他们把这些东西塞到树洞里,扑灭了火。

  老树收回劈劈啪啪的声响,树脂开始冒泡,浓烟往上蹿,火势非常凶猛。树心被烧焦了,新发的嫩芽打起了皱,花也枯萎了。

  孩子们赶着马回家了。烧焦的蔓柳孤零零地留在旷野里。一只大乌鸦(crow)飞来,停在枯树枝上,对它喊道:“怎么了?断气了,老东西,早该如此!”

2023-11-04 00:5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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