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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的金铃

正文:

  在乌斯马尔城附近的森林(forest)里住着一位丑陋的老妇人。她是个精通魔法,令人生畏的巫婆。当地的印第安人出于对她容貌的厌恶和魔法的恐惧感而远离了她。所以,她在森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她的房子是用芳草和泥巴搭成的,半掩在茫茫的草丛里。
  这位老妇人除了到河边取水,从不离开她的茅屋。那附近的湖里有着许多的乌龟(tortoise)。它们每日早上在湖边的沙滩上爬来爬去,用沙子掩埋正在孵化的乌龟蛋。
  一天早晨,妇人到湖边取水,在河滩下发现一只乌龟蛋,似乎是被它粗心的乌龟妈妈遗忘在那里,没有效沙子埋住它。妇人把乌龟蛋放在水罐里带回了家。在家里,她用茅草为它做了个精致的小窝,她很想看一看经过她的魔法过后会从里面爬出什么东西来。她每日都对着乌龟蛋念念有词,施展着魔法。
  结果,有一日,天刚蒙蒙亮,这个神秘的妇人就被一阵初生婴儿尖锐的哭声吵醒,吓了一跳。她立即跑去看究竟出了什么事。谁知,走近一看,原来从乌龟蛋里孵出了一个小男孩,看到这个场面,老妇人真是惊喜交集。
  尽管她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相貌奇丑,而且性情暴躁的巫婆,但出于女人的夭性,她依然对孩子倾注了一切的母爱的温柔。她精心照料着这个奇妙的孩子。令她慰藉的是,在她孤苦伶仃,离群索居的生活里,终于有了个伴儿。
  孩子在巫婆的照料之下长得很快。满周岁时就能满山遍野地跑,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就像大人。这使附近的人感到很惊奇,再加上他是巫婆的孩子,所以,被大家视为怪物。
  孩子长到三岁,身体就休止了发育,始终保持着年幼时的模样,但他的智力却发展得很快。超出一般孩子许多,甚至连许多大人都不及他。看来,这怪孩子一定是个矮子。
  这个古怪的孩子既使老母亲感到忧虑,又使她感到欣慰,因为正如她自己常说的那些话,尽管身躯矮小,但因为卓越的才智,也会使她的儿子成为一位卓异的人物。所以,她并未因此而嫌弃他。
  小矮子十分好奇,对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知道个清楚晓畅,甚至想了解有关她母亲神秘生活中的怪事。时常推究魔法和巫术的由来,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了许许多多古怪的玩意儿。却依旧难以抵消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一天,小矮子趁着他母亲外出取水的时候,他在家里完完全全地搜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最终便坐在火堆前仔细调查思考。他不晓畅,为什么母亲总是呆在火堆前,长时间一动不动。他用手在燃尽的火堆的灰烬中翻拨,结果在灰烬中找到一件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掸去上面的灰土,仔细端详,却原来是一只很值钱的小金铃。他很想试试铃铛的声音,于是用劲敲打了一下,铃铛收回一声非常嘹亮的响声。


  这铃声传遍了整个乌斯马尔,当地的人们听到铃声都猝不及防地纷纷跑出家门,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地一些聪明的祭司、官员和巫师都聚集在一路,研究分析这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他们认为,这可能是某种征兆……
  在所有人当中,最张皇失措的莫过于国王了。他召集所有的学者和谋士们开会研究,这铃声在他统治的国家中到底预示什么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并命令他们向他作出报告。
  老百姓们呢?有的祭奠天神,祈祷保佑;有的向老人们那里探寻答案;有的查阅圣书……反正每个人都心惊肉跳。这时,谣传四起,人们惶惶,都说,有严重的事儿将会发生。
  大祭司负责汇总向国王禀告,他说,根据古老相传的史料记录的先例,金铃一响,就预示着一代王朝统治的终结,敲响金铃的人将会承当王位。
  国王对此深信不疑,于是命令召见敲响金铃之人。
  不久,这个模样可笑,胆小包天的矮子来到了魁梧矮小的国王面前。国王一看就火了,心想自己的王位若将毁在这个小矮子面前,未免也太不够体面了吧。他便傲慢地冲着小矮子说:“你以为敲响了先知的金铃就可以成为王位的承当人吗?未免太天真了些!记取,在成为国王之前另有许多难关要过呢。”


  国王本想吓唬吓唬这位绝不起眼的小人物,便高声宣布:“叫人在咱俩的头上砸碎四筐椰子,然后再抽一百鞭,谁能挺得住,谁就是国王。”谁曾想,小矮居然绝不犹豫地答应了。
  到了决斗的那天,在乌斯马尔首都的大广场上人山人海,都来看热闹。
  第一轮砸椰子从小矮子开始。人们用坚固的椰子砸他的头,一连砸碎了四筐,小矮子仍然安然无恙。可是,硬着头皮走上来的国王没挨几下,就脑浆迸裂,一命呜乎了。第一轮已胜出的小矮子,自然就不用经过第二轮的鞭打了。百姓们欢呼着庆祝神赐的国王加冕。小矮子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满面笑脸,得意洋洋。原来,在决斗之前,小矮子戴上了他母亲魔法制作的石帽子。
  矮子当政之初,尚能处事公正,克勤克俭,之后便逐渐专横跋扈起来,忘记了自己卑贱的出身。大兴土木,张扬魔法,自行设计制作了大迷宫并在里面大演魔法,企图在玛雅宗教之外把自己创造成一个新的天神。招致了庇护玛雅人的诸神的报复,使乌斯马尔成为一片废墟,矮子国王也死于非命。

2023-11-04 02:5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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